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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第 24期 丝绸互憋 总第 265期 THESILKR0AD 语言研究 I 敦煌变文中的甘肃方言词语 张 柳 (西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摘要]敦煌变文中保存了大量的唐五代西北方言 口头词语。至今这些词语许多还在甘肃各地方言中被使用，由此可以看 出现代甘肃方言与唐五代西北方言的关系。 [关键词]敦煌变文 ；甘肃方言；口头词语 [中图分类号]H17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3)24—0044—02 敦煌变文是唐代民间说唱文学的主要形式，是在汉魏 伍《子胥变文》中楚王出敕要抓伍子胥，伍子胥逃人深山，沿 六朝乐府、小说、杂赋等文学传统的基础上发展演变而来的 着河流游荡，恰巧碰到了打纱女，为了不引人注 目，故撒谎 新兴文体。由于变文植根于民间，因此，保存了许多唐五代 说：仆“是楚人，身充越使。比缘贡献，西进楚王，及与梁郑二 时的通俗f生词语。这些词语对于研究汉语词汇史、唐五代西 国计会军国。乘肥却返，行至小江，遂披狂贼侵欺。”在甘肃 北方音和中古汉语都有极高的价值。关于敦煌变文词汇方 许多方言中，“水”就念作 “肥”，如果变文录者是 口授录音的， 面的研究，集大成者有蒋礼鸿的 敦《煌变文字义通释》、陈秀 那么很有可能就直接把 “水”写作 “肥”了。再联系上下文，伍 兰的 敦《煌变文词汇研究》和张金泉、许建平的 《敦煌音义汇 子胥一路逃窜，此时又恰在江边，说 自己是顺水而来，路遇 考》等。这些专著对于了解词义、疏通文义以及研究词汇发 歹人而致沦落也是合f青合理的。故此处的 “肥”有可能就是 展史都有着重大的意义。另一方面，敦煌变文是出土于西北 用方言念出来的 “水”。 地区的，与西北地区的方言自然有关，近年用方言考证变文 二、毛 词汇的文章也越来越多，如黄大祥的 结《合现代河西方言训 李《陵变文》：“此时粮尽兵初饿，早已战他人力破。遂被 释敦煌变文的几个词语》、安忠义的 敦《煌文献中的陇右方 单于放火烧，欲走知从若边过。川中定是豺狼嚎，风里吹来 言》和杨晓琴的 《敦煌变文中的语气词在武威方言中的体 夜以毛。红焰炎炎传口口(盛)，一回吹起一回高。” 现》。但是，相比于传统的变文词汇研究而言，从方言入手解 敦《煌变文校注》：“夜‘以毛’费解，疑当作 雪‘似毛’。”但 释词语的文章还是略显不足。本文利用甘肃方言研究敦煌 是 “夜”和 “雪”字形差距较大，“雪似毛”应该不会误作 “夜以 变文词语，说明古代词语还保存在活的口语中，以此来考证 毛”。而在兰州方言中，经常会用 “毛”一词来形容惊慌无措 唐五代西北方言与现代甘肃方言的关系。文中敦煌文献用 的样子，例如 “站这么高，我毛得很”，“看到虫虫子，我心里毛 例来源于黄征、张涌泉的 敦《煌变文校注》。 毛的”。根据 “毛”的这个意思，可以更好地理解这句话，意思 一 、 肥 是川中一定有豺狼嚎叫，夜里风中飘来的声音让人更加惊 伍《子胥变文》中子胥答 日：“仆是楚人，身充越使。比缘 慌，心里发毛。再联系上下文，李陵被单于大军追击，已到了 贡献，西进楚王，及与梁郑二国计会军国。乘肥却返，行至小 弹尽粮绝的地步，草原的晚上，风中又飘来了阵阵狼嚎，怎 江，遂披狂贼侵欺。” 能不让人心里发毛? “毛”在其他文献中也有使用。儒《林外 其中“乘肥却返，行至小江”一句叫人费解。《敦煌变文 史》：“祁太爷毛了，只得退了堂，将犯人寄监。”《老残游记》第 校注》中只解释了小江为专有名词，但是对 “乘肥却返”的 一 回：“不意今 日遇见这大的风浪，所以都毛了手脚。” 肥“”并无解释。宁希元在 《“标音系”的古书与变文中假借字 三、旋旋 的解读》一文中引用任二北先生的观点，写道：“说到唐人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