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困境思路.docVIP

互动的人们是怎样弱化囚徒困境的？ ——兼论“为己利他”的行为机理 朱富强 （中山大学岭南学院，510275） 内容提要：根据纳什非合作博弈理论，博弈各方从个体理性出发，以最大最小化的原则采取策略，往往会陷入囚徒困境。但实际出现的囚徒困境要比理论所表明的要少的多，这说明现实生活中互动的人们之间存在着较强的协调性。为此，众多的学者对现实中的协调机制进行了分析，迄今为止，分析的思路主要有：显性的信息交流——沟通、借助于习俗和惯例的隐性信息交流、设计外部选择机制的隐性惩罚、依靠法律及其他第三者的显性制约等。这几种方法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博弈双方行为的协调性，从而增进了合作的可能性，但是却不能根本说明问题。本文引入了伦理的考虑，但不是纯粹的利他主义，而是一种“为己利他”的行为机制，它是博弈中协调水平得以增进的根本性基础。 关键词：博弈、协调、伦理、为己利他 在纳什均衡博弈中，每个博弈方都从自己的个体理性出发，根据避免风险的个体最大最小化原则进行策略和行动选择，从而达到一种具有内敛性的纳什均衡。而正是以这种纯粹的个体理性为“圭臬”的行动，结果却往往陷入真正的“理性的自负”（哈耶克语），经典的体现就是“囚徒困境”现象。事实上，博弈双方相互作用的收益恰恰是来自于合作而非冲突，而协调是引致合作的关键因素。既然如此，如何做到最大限度的协调呢？迄今，一些博弈论专家已经从多方面进行了探讨，但还是初步的。R．W．库珀（2001，Ⅵ）曾指出，在博弈协调中，信心和预期是关键因素。根据此思路，本文结合伦理因素加以考虑。 一、提高博弈协调性的传统分析思路 目前理论界提出的有助于博弈协调的分析思路主要有以下几种。 1.直接沟通（信息交流） 现实生活中博弈协调性不高的最主要原因就在于信息不完全，因此，信息沟通就是树立信心，提高预期的最基本的方面。希克斯在1932年就指出，如果博弈各方完全掌握了对方的偏好等信息，则个人理性就不会造成冲突，因为完全信息保证了对可能冲突的预测，在这种情况下，冲突的发生只能是“谈判不完善的结果”（莱昂斯、瓦罗法基斯，2000）。事实上，行为人不能形成联盟而联合行动也往往正是导源于他们之间不能交流，如在传统的中央计划体制中，决策的执行、知识的传送和接受都是如此。 要提高互动的人们之间协调性，关键就在于要建立一种机制便于各方的协商，特别是形成一种共同的知识。关于共同的知识对协调人们行为的显著作用的一个经典分析就是红帽子白帽子故事（也称脏脸案例）。在这一案例中，一句看似是废话的话却根本改变了人的判断信息，它使得“三个人中至少有一人的帽子是红色的”这一信息的特点发生了改变：从“三人都具有的知识”转变为了“三人的共同知识”。而每个人都知道的知识并不必然是共同的知识，因为它不表明每个人都知道他人也知道这个知识。 要将“都具有的知识”转变为“共同的知识”，就需要建立一种廉价有效的协调机制。要将默会的知识转变为共同的知识，除了直接的交流外，在人类社会中一般存在三个途径：一是博弈各方的多次互动而形成一种预期、习惯乃至惯例，这种预期的形成往往是基于共同生活背景以及互动的认同之上，也就是说，基于共同紧密社会背景的默会知识容易成为“共同的知识”。第二种思路就是通过一个中间协调人来加以协调、仲裁，这就是显性协调，主要包括企业的管理者、政府宏观经济的计划者等。第三种途径则是通过编码的方式将默会知识转变为明示知识，以及通过立法的形式将非正式的规则、惯例确认为正式的法律制度，这就需要对默会知识的整理、编码（无论是由个人、企业还是政府来进行）以及法制的完善。 2.习俗和惯例 习俗和惯例是增强预期的另一重要机制，事实上，习俗和惯例实际上就是靠自然演进的方式将默会知识转变为共同的知识，从而提高了博弈双方行动的协调性。一些博弈理论家甚至已经倾向于认为，所谓的均衡状态只不过是“惯例”。剖析习俗和惯例对博弈协调的作用，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来进行。 A.聚点均衡。所谓的聚点均衡，实际上是基于社会习俗和惯例而自发采取的行为所达致的一种均衡，如工人的努力水平和企业主支付的工资之间，夫妻俩周末在足球和芭蕾之间的选择，等等，都是聚点均衡的典型例子。最典型的我们可用道路行走规则来加以说明，随机行驶时的博弈结构如下： 左侧 右侧 左侧 5，5 2，2 右侧 2，2 5，5 无规则的道路博弈 显然，只要人们沿着相同的边侧（左侧或右侧）行驶，就能保障道路通畅。这种均衡一般会有多重性，如上面的“右侧通行”和“左侧通行”一样具有约束力，我国大陆和香港即存在两种不同的规则。一般来说，究竟以哪侧为行使规则主要由习惯或法规决定。这些规则原本是基于习惯，但一旦由权力强制引入一种制度后，就会产生制度本身的自我约束性。而且，在权力的强制力消失以后，仍可能作为稳定的制度继续运作。即使那些并不是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