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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术 年第 期 法学论坛 2007 2 newscience 试论中国宪法案例研究的必要性 ◇刘 林 （华南理工大学 法学院，广州 510006） 摘 要：本文基于法学乃事实与规范的互动之学的理念，首先对宪法案例研究在宪法学中的重要性进行了论述，然后 就中国究竟在什么样的意义上存在着宪法案例进行了分析，并试着分析对中国的宪法案例进行深入研究在中国宪法学的 发展和中国的宪政实践中的特殊地位。另外，本文还结合当前国内宪法学在案例研究方面的实践，尤其是一些比较显著的 成就，分析了在中国进行宪法案例研究的可行性。 关键词：中国宪法案例；必要性；可行性 一、案例研究在宪法学中的重要性 有重大影响力的法律规定一般是不会轻易被实施的,很多 在某种程度上,案例研究对于法学来说具有与理论研 时候是迫于各方面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但其结果却是促 究同等重要的作用,因为深入细致地进行案例分析的同时 进了宪政的发展。 就是在进行着法学理论的探讨与运用。正如王泽鉴先生在 另外,判例的发展历程为我们研究宪法学提供了许多 《法律思维与民法实例:请求权基础理论体系》的自序中所 非常经典的规则、原则和理念,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比较简便 说的那样,“法学乃实用之学,旨在处理实际问题,实例研究 又易于运用的方法。尽管生活从来都不可能重复,但很多时 系依据法律论断具体案件当事人之间的权利和义务关系。 候它必然具有一些不可避免的相似性,有了以前的生动案 为发现可适用于案例事实的法律,一方面须本诸案例事实 例为参照,我们可以更好地区分出眼前的案件的特点,从而 去探寻法律规范,另一方面须将法律规范具体化于案例事 把握其关键之处。一些经典词汇在美国的宪政发展史上甚 实。此所涉及的是一种相互阐明的思考过程,具有法学方法 为重要,如显示出州际贸易条款的“潜伏效应”的“牛奶收购 的意义。” 总的说来,法学研究就是游走在事实与规范之 案”,在中央与地方权限划分中要求根据事物性质来分布调 ① 间的一项事业。 控权力的“库利法则” ,在“抵制征兵第一案”中霍姆斯大法 而在宪法学领域,西方宪政的发展对于判例的依赖是 官所阐明的“清楚与现存危险标准”等等。 从这一个个的 ③ 不可否认的,尤其是在宪政发展较早的英美法系国家。早在 经典案例中,我们可以更深刻地领悟宪政的真正精神,这样 1610年的“博纳姆医生案”,英国王座法院的库克大法官就 我们可以发现,宪政并非像最初我们从国外引入进来时所 曾宣布,一项违背自然正义的议会法案是无效的,这经常被 宣扬的那样神圣,以致于有些高不可攀,也并非如传说中的 人们看作是世界宪政主义的起源。在美国,即使在它有了 自由女神那么圣洁,宪政只不过是真实的政治的一种形式 1787年宪法之后,我们也很难说美国从此就有了宪政,美国 而已,真正的宪政的精神却是在于价值和利益所驱动下的 真正的宪政是在以后的司法实践中逐渐发展起来的。最为 各种实力的博弈与平衡,从某种意义上讲,宪政最显示力量 出名的当然是“马伯里诉麦迪逊”案,在这一案件中,马歇尔 的地方在于它的理性地平衡。 大法官的判决意见奠定了世界上最早的违宪审查制度。即 二、研究中国宪法案例的必要性及其基本内容 使是在近代以来才建立违宪审查制度的法国和德国,虽然 长期以来,人们大多以为对于我国宪法案例的研究并 它们的宪法委员会和宪法法院主要是通过立法而主动地建 无必要性,或者干脆认定我国根本就没有宪法案例,因为我 立起来的,但是一系列具有重大意义的案例才真正的启动 国的宪法从来就没有被真正地适用过,不过是一个标志性 了它们各自的宪政体制,如被称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