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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下） ·法学研究· 论信托受益权的法律性质 周晓敏 摘 要 信托受益权是一种特殊的民事权利。狭义的受益权是指收益受益权与本金受益权，广义的受益权除此之外还包括 监督管理权。信托受益权直接涉及受益人能否现实享有信托利益，也是委托人信托目的重要实现方式，但关于受益权的性 质至今尚无定论。采用比较的方法来论述信托受益权的性质，并得出结论：狭义信托受益权是物权，但具备债权的一些外在 特征，是一种新型的物权；广义信托受益权是一种兼具物权特征与债权特征的新型权利，简单的将其归入物权或债权并不可 取。 关键词 信托受益权 信托利益 受益人 ( ) 中图分类号：D922.2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 2009 12-037-02 信托受益权不是附系于特定物上的权利，故难以归入物权， 后来的观点则倾向于将受益权纳入对物权利。Scott 认为传 但受益人又享有追踪信托财产的权利，因而又不同于一般的债 统的观点无法解释受益人追踪信托财产的权利，因为受益人可以 权。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形，与衡平法院的管辖有关。正如衡平法 针对拥有信托财产的陌生人采用衡平法上的追踪救济。从这个 格言所说：衡平法是对人的，既然它不是针对物，就不能针对当事 意义上来说，他是在行使一种对物的权利，一种所有权，对人权利 人的特定财产；既然它是对人的，就又不限于针对当事人的特定 只有更大的效力。在权威判例Tinsley v.Milligan (1993) 中，Lord 财产。① Brown-Willkinson 指出，衡平法财产权益所有者享有一种对物的 受益权直接影响信托受益人在信托关系中所受法律保障的 权利，而不仅仅是一种对人的权益。 程度与效果，故对其性质的界定十分重要，但目前众说纷纭。信 但英国信托法权威Hayton 教授认为，受益人总是拥有对人 托受益权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受益权包括狭义受益权以及监 的权利，但在某些情况下也拥有对物的权利。他认为，信托的受 督受托人管理、处分信托财产的权利；狭义信托受益权包括受益 益权到底是属于对人权还是对物权，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人 人在信托存续期间取得信托财产收益的权利，以及在信托终止后 权、对物权的含义，以及针对的是单纯信托、固定信托还是自由裁 信托文件没有另外规定信托财产归属人的情况获得信托财产本 量信托。他认为，为了理解信托的实际运作，最好的办法是把信 金的权利。简言之，狭义的受益权包括收益受益权以及本金受益 托的受益权看成是一种对人权，强迫受托人实施信托，这是衡平 ② 权。在信托关系存续期间，我国《信托法》第43 条规定受益人自 法诉讼权利。但是如果事情出现了错误，信托财产错误地落入了 信托生效之日起享有信托受益权应仅指收益受益权，因为本金受 第三人手中，那么最好还是认为：由于衡平法追踪的作用和结果， 益权要等到信托终止时，依据信托文件的具体规定才能确定。第 信托的受益权是一种衡平法对物权。这样，可以将信托的内部方 54 条表明如果信托文件规定了信托终止时信托财产的归属，则 ③ 面与外部方面加以区别。因此，更好的观点可能是，把受益人的 依其规定，反之，则依法由受益人或其继承人、委托人或其继承人 权益看成是独特的东西，同时体现了对人权利和对物权利的特征 享有本金受益权。由此可知，本金受益权在信托关系存续期间仅 而不是强行把它归入某一类中，因为不管归入哪一类，似乎都不 为期待权。文中所述的狭义受益权主要指收益受益权。 恰当。 一、英美法系 二、大陆法系 英美信托法没有信托受益权的概念，只有“衡平法上的所有 在大陆法系，学者对受益权性质没有统一说法，存在债权说、 权”这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