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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9o 失语症与现代性变异 曹顺庆 邱明丰 (四川大学 文学与新闻学院，四川 成都 610065) 摘要：文论 “失语症”在学界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学界对其 中的一些问题还存在误解之处，比如将 “失 语症”视为 “文化原教 旨主义”等，其实 “失语症”是中国文化与文学现代性变异的症候。它表现为四个方 面：古代文论的现代化努力，包括古文论的科学化、体系化、学科化及现代转换；现当代文学艺术创作对古 代文论的整体切换 ，对西方文论的整体接受；中国古代文学对西方文学的全面套用；全社会对 中国传统经典 的陌生化。当然 “失语症”并非完全负面，它是中国文化现代化的一种表现，主要原因是我们没有把握好 自 己的话语。当代中国文论应该走现代性重建的道路，努力实现中西文论对话。 关键词：失语症；现代性；变异；异质性 中图分类号：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0246 (2009)04—0190—06 “失语症”并不是一个复古主义问题，而是一个现代性变异的症候。在失语症问题探讨愈发深人 的同时，学术界对 “失语症”也存在一些误解，认为 “失语症”是 “文化原教 旨主义”，是文化复 古主义等等。其实恰恰相反，“失语症”的提出是中国现代性追求的一个现象， “失语”更是一个中 国文化与文学现代性变异的症候。 “失语症”是近代以来中国历史的产物，实际上它是一种中国现代性变异，是为了追赶西方， 努力追寻现代性的一个症状。 现代性同许多当代诗学范畴一样 ，是完全的西式话语，一般来讲，它描述的是现代与传统之间的 差异，因此，现代性的展开伴随着激进的反传统倾 向。中国的现代性不是完全的自我建构，而是晚清 时期复杂社会转型语境的直接体现。因此，中国的现代性则由于独特的现代化进程呈现出一些新的映 象。西方列强入侵所造成的时代变迁让时人认识到传统观念的脆弱，并促使他们被动地追寻现代性。 “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方式虽然表明清政府力图挣扎，但是严峻的形势逼迫他们不断让步，最终 造成中国传统理念的愈发远去。可以说，中国的现代性决然不同于西方原汁原味的现代性，由其导致 的中国传统与现代之间的张力不是中国自我反思的内在必然，而是武力秩序下的被动选择。因此，中 国的现代性反映出中国人更加焦虑、盲 目的生存危机感。 现代性的建构包含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层面，而 “失语症”则是中国文化、文论在现代性 进程中的必然体现。我们以 “失语症”来概括中国现当代文化、文论的基本态势，并不是对现状的 基金项 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 目 (07BWW004)。 作者简介：曹顺庆，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西南交大艺术与传播学院兼职 教授，主要研究：比较文学、文艺学 、文化与文论；邱明丰，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博士生，专业方向：比较文学、 文化与文论 。 失语症与现代性变异 l9l。 单面考察，而是把现状置入纵横交错的文化发展语境中进行考量后得出的结论。我们所说的 “失语 症”描述的是这样一种现象： “长期以来 ，中国现当代文艺理论基本上是借用西方的一整套话语，长 期处于文论表达、沟通和解读的 失‘语’状态。自 五‘四’ 打‘倒孔家店’(传统文化)以来 ，中国 传统文论就基本上被遗弃了，只在少数学者的案头作为 秦‘砖汉瓦’来研究，而参与现代文学大厦 建构的，是五光十色的西方文论；建国后，我们又一头扑在俄苏文论的怀中，自新时期 (1980)以 来，各种各样的新老西方文论纷纷涌人，在中国文坛大显身手，几乎令饥不择食的中国当代文坛 消‘化不 良’。”① 正是这种不断向外追寻使中国文论缺乏必要的反思，焦虑、彷徨的急切情绪造成饥 不择食的后果。焦虑、彷徨是社会转型时期的精神现象，也是中国追寻现代性的侧面反映。追寻现代 性彰显出传统与现代的巨大差异，使我们对中国传统文化采取否定的态度 ，一次次寄望于西方范式。 在这个过程中，学界没有解决好中西文化的异质性问题，以西方文论为放诸四海而皆准的通则，硬套 中国文化与文论，以中西的通约性遮蔽了中西的不可通约性， “失语症”也由此产生。 “失语症”作为当前文化、文论的基本症状，是中国追寻现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