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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对外缔约权及有关问题 邓中华 一九九七年一七月一旧我国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后，根据中英关于香港问题的联合声明和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的有关规定，香港特别行政区将享有高度自治，在对外交往方而亦享有一定的权利。但是，由于香港特区只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个地方实体，其对外交往权必然受到一定的限制，而其对外缔结协定的程序也因其地位而有独特之处。本文试就这两个方面的问题进行探讨。 一、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对外缔约权 “条约是至少两个国际法主体意在原则上按照国际法产生、改变或废_l卜相互间权利义务的意思表示的一致”。①这是当代国际法学家对“条约”下的定义。在传统国际法中，普遍认为主权是缔约权的唯一依据，也就是说，只有主权国家才是条约的缔结主体，因此，“条 约”仅限于“国家与国家之间关于它们的相互权利和义务关系的书面形式的协议”;②甚至 一九六九年《维也纳条约法公约》也把“条约”界定为“国家间所缔结的并受国际法支配的 国际书面协定……”。③但是，早在《维也纳条约法公约》制定前，条约的制定主体就已超 出了国家的范围。一个最有说服力的例子就是一个国际组织可以与国家或其它国际组织缔结 条约。例如，《联合国宪章》第四十三条授权联合国同各会员国缔结军事援助协定，并规定 这种协定应由各签字国按其宪法程序予以批准;第六十三条授权经社理事会得同各国政府间 的专门机构签订建立合作关系的协定;第一百O五条规定，联合国为在会员国领土内享受!: 达成其宗旨时所必需的特权及豁免，得同各会员国缔结协定。从实践中看，联合国的确签汀 过许多上述几个方面的协定。④ 除了国际组织外，有些联邦国家中的成员邦也在有限的范围内拥有对外缔约权。例如前 苏联宪法第十八条甲款规定:“每个加盟共和国有权同外国发生直接关系，并同它们缔结协 定和交换外交、领事代表。”根据联邦德国《基本法》(宪法)第三十二条的规定，各州在 有立法权的范围内，取得联邦政府的认可后，可以同外国缔结条约;而根据《瑞士宪法》第 八条，同外国缔结同盟和条约，完全属于联邦的职权。但是，根据该宪法第九条，例外地， 各州保留权利同外国缔结关于公共经济、边境关系和警察事项的条约，但这些条约不得包含 有损于联邦或其他州的权利的任何事项⑤。 事实上，条约的缔结主体除了主权国家、国际组织、联邦的成员国外，还有被保护国、事 实七已独立的殖民地、交战团体和反政府武装团体等。⑥由于这些问题与本文的讨论无直接 关系，故不详述。 虽然从以上的讨论中我们得出一个国家内的地方实体可以成为条约的缔结主体，但我们 不能立即得出香港特区是条约缔结主体的结论，因为一个地方实体能否成为国际条约缔结主 体，或者说rJ’否对外缔约仅，从恨卞十.应该肴国内法址内给户具必要的报仪，因为“条约的 缔结适用国际法，但缔约机关的资格则决定于有关的国家的国内法。”⑦ 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木法第十三条规定:“中央人民政府负责管理与香港特别行政区有关 的外交事务。·一中央人民政府授权香港特别行政区依照本法自行处理有关的对外事务。” 这是对香港特区对外交往权的原则规定，划分了哪些权利由中央政府行使，哪些权利由中央 政府授予香港特区行使:与香港特区有关的外交事务，由中央人民政府负责竹理，依照基木 法属于外交事务以外的对外事务由中央人民政府授权香港自行处理。在这一原则规定之后， 基本法第七章专汽就香港的对外事务作了规定。第一百五一}一条规定:“香港特别行政区可 在经济、贸易、金融、航运、通讯、旅游、文化、体育等领域以‘中国香港’的名义，一单独地 同世界各国、各地区及有关国际组织保持和发展关系，雏订和履行有关协议”。事实上，除 本条件外，基刁、法在涉及具休问题时对香港的对外缔约权也作了具体的规定，如第一百一十 六条规定，香港特区可以“中国香港”的名义参加《关税及贸易营、协定》、关于国际纺织品 贸易安排等有关国际组织和国际贸易协定，包括优惠贸易安排;第一百三十三条规定，香港 特区政府经中央人民政府具休授权，可(一)续签或修改原有的民用航空运输协定和协议; (二)谈判签订新的民用航空运输协定，为在香港特区注册并以香港为主要营业地的航空公 司提供航线，以及过境和技术停降权利;(三)同没有签订民用航空运输协定的外国或地区 谈刊签订临时协议。第九寸六条规定:在中央人民政府协助或授权下，香港特区可与外国就 司法互助关系作出适当安排。 香港特区拥有较广泛的对外缔约权是由其在中国国内法中的地位决定的。菜木法规定， 除国防和外交由中央人民政府负责管理外，香港特区享有高度的自治权，包括行政竹理权、 立法权、独立的司法权和终审权。而香港拥有行政竹理和众法权的范围包括很广，可以说社 会生活中除国防、外交以外的所有事务都包括在内，如财政、金融、贸易、工商业、一l廿也、 航运、民用航空、教育、科学、文化、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