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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ee Historical Types of Isolationism and The Rev elation fr om Them 孤立主义的三种历史类型及其启示 □ 文/郭宇立 王 青 在国际关系中，孤立主义通常被认为是 “一个国家的对 外政策思想或主张，是某个国家为了自身利益，尽 量避免承担海外政治、军事义务，或拒不与他 国结盟，以摆脱外部束缚，保持行动自 由。”①按照这种理解，英国历史上的 “光荣孤立”政策及20世纪40年代以前 美国外交史上的孤立主义政策通常被人 们作为分析的对象。确实，历史上的英、 美两国都曾在不同时期推行过具有强烈 孤立主义色彩的对外政策，并对两国各 自的历史进程及当时的国际政治格局产 生了深刻的影响。然而从具体实施过程 到其背后的理论基础，英美两国的孤 立主义政策却有着根本的区别，甚至 可以说是完全对立的。 ① 罗会均：《英美孤立主义对比研究》，《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5年第5期，第55页。 70 一、英国的 “光荣孤立”政策：一种灵活结盟、积极介入的对外政策 一般认为，在19世纪下半叶，英国对欧洲大陆奉行的对外政策是 “光荣孤立” （Splendid Isolation）政策。其具体内容体现在1896年英国首相索尔兹伯里在伦敦市 长宴会上的致辞中：“英国应不参加固定的同盟和集团，保持行动自由，便于操纵欧 洲均势。”①然而仔细考察英国外交史就可以发现，其“光荣孤立”政策实际上肇始 于欧洲现代国际体系形成时期，终结于二战之前。这种政策的精髓就在于：英国不会 与欧洲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或国家集团永久结盟，它的目标就是防止欧洲大陆上出现 霸权国家，危及自身的安全；因此总是在欧洲大陆上相互对立的联盟间选择加入弱者 一方以维持均势局面。此间，英国三次重大对外结盟活动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 “三十年战争”（1618—1648年）结束后，法国成为最大的受益者，西班牙哈布 斯堡王朝受到极大削弱。此时以“太阳王”自居的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开始极力追求 欧洲霸权，法西战争等一系列战争的结果表明，欧洲均势的天平正在迅速倾斜。此 时英国选择加入安戈斯堡同盟（the League of Augusburg），全力抗法。双方之间最 终爆发了 “九年战争”，战争以法国失败告终，欧洲均势得以恢复。 1799年拿破仑上台后，法国即开始发动大规模对外军事扩张，欧洲均势岌岌可 危。此时英国再度选择加入反法同盟。滑铁卢一役，拿破仑建立欧洲帝国的野心归 于破灭。1815年维也纳会议后，欧洲的战略格局又趋于均衡。 19世纪末20世纪初，德意志帝国迅速兴起。作为一个工业勃兴、陆海军力量强 盛且国家主义意气正浓的强国，德国在威廉二世的统治下逐渐展示出称霸欧洲的企 图。到1906年，英国已确定德国为主要敌人，并在外交和军事上准备对抗它“拿破 仑”式的威胁。这次英国选择与法俄结盟，对抗以德国为首的同盟国集团。一战后， 德国称霸欧洲的野心最终被遏制。 通过以上具体政策过程可以看出，英国的“光荣孤立”政策虽有“孤立”之名， 但丝毫不带有与世隔绝的意味；相反，是一种政治上、外交上积极介入欧洲事务的 政策。英国与欧洲大陆分隔的地缘因素、西方政治文化中的权力制衡思想以及关于 国际政治的现实主义观念——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 益——使英国人相信，只有通过权力制衡、维护欧洲均势才能确保自身的安全。而 英国的政策并不考虑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