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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的历史及其启示 ·国 学· 编者按：2008 年 7 月 4 日，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学研究论坛”举行第一次活动，来自中国社会科学 院、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等单位的领导及专家学者参加了会议。中国人民大学校长（兼国学院院长） 纪宝成，北京大学国学院院长袁行霈，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方克立、研究员卢钟锋等一致强调，要用 马克思主义进行国学研究。现发表卢钟锋、袁行霈的文章，以飨读者。本刊欢迎有兴趣的人士继续用马克 思主义方法研究国学，将选择有真知灼见的稿件予以发表。 国学的历史及其启示 卢 钟 锋 【内容提要】必须坚持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基本理论和基本方法，对国学进行历史的、时代的和阶级的 分析。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关于两种文化的观点，分析代表统治阶级的国学思想与反映被统治阶级的国学 思想之间的对立和斗争。 【关键词】国学 中华文化 文化复古主义 作者卢钟锋（1938- ），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北京 100732）。 讨论国学历史，必须弄清“国学”一词的由来和含义。大家知道，“国学”一词有古义和近义之 分，或者说，有传统和近代二义之分。传统意义上的国学，据文献记载，始于西周，是指由周王朝 开设的专供“国子”就读的学校，用今天的话来说，是指国家一级的学校，即国立学校的名称，是 一个教育的概念。此后，自汉唐至明清，相沿此制，凡由历代朝廷设立的同类性质的学校，如太学、 国子寺、国子学、国庠、国子监等，都可统称为“国学”。这是国学的传统意义，在此不论。 本文要讨论的，是近代意义的国学及其历史。近代意义的国学，是个文化的概念。据考，它始 于 20 世纪之初，即辛亥革命前十年，一般是指中国固有的学术文化，包括：语言学、文字学、音韵 学、文学、史学、经学、诸子学等。这一文化概念的提出，实际上，是代表着一种文化思潮。它始 终围绕着两个文化主题展开：一是，关于中国传统学术文化的价值判断；二是，关于中西文化关系 的价值定位。因此，近代国学的历史既是一部国学文化思潮的兴衰史，又是一部中西文化关系的变 迁史。 近代国学的历史，就研究对象而言，有广狭二义之分：广义的国学历史，其对象是中国近代历 史上以中国传统学术文化为内容的各种形态的文化思潮；狭义的国学历史，其对象仅限于以“国学” 相标榜的文化思潮，而这样的国学思潮，在中国近代史上，严格地说，只出现过两次，即辛亥革命 前十年和“五四”时期，终 20 年代。为了说明国学历史的兴衰，把握住国学历史的时代特点，认清 国学思潮的文化本质，我们不能局限于狭义的国学历史的研究，孤立地就国学论国学，而必须把狭 ·61 · 马克思主义研究 2008年第 10期 义的国学历史放到广义的国学历史中，放到中国近代历史进程中进行全景式的考察和分析。 根据以上认识，我认为，近代国学的历史大体可以划分为四个时期：辛亥革命前国学的原创期； 辛亥革命后国学的蜕变期；“五四”时期国学的再造期；20 世纪 30 年代国学的衰变期。 一、辛亥革命前：国学的原创期 国学作为一种文化思潮正式登场始于20 世纪初，即辛亥革命前十年。因这一时期的国学是近代 国学的最初形态，故称为国学的原创期。其具体时间，一般都从 1902 年说起，因为“国学”一词从 这一年开始出现。据考，最早使用“国学”一词的是梁启超。他于 1902 年秋，曾就筹办《国学报》 一事同黄遵宪函商。这是最早使用“国学”一词的记载。该函还首次将“国学”与“国粹”联系起 来，认为欲“养成国民，当以保存国粹为主义”① 。不过，此时梁启超所说的“国学”和“国粹”， 是出于“尊孔保皇”、维护清朝统治、反对民主革命的政治需要提出来的。这与稍后国学派提倡的“国 学”和“国粹”，从内涵到意图都是截然对立的。所以，尽管梁启超是首提“国学”和“国粹”的先 行者，但是，却不被国学派所认同。应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