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S世界文学]论日本文化对周作人女性思想的影响.pdfVIP

论日本文化对周作人女性思想的影响 论日本文化对周作人女性思想的影响 徐　敏 内容提要: 周作人女性思想作为五四女性解放思潮的重要部分, 除西方影响外, 日本文化 中的女性观是其主要思想来源。本文从周作人的“家庭内解放”道路的主张, 和他对日本女性观 的“别择”两方面, 阐明了日本文化对周作人女性思想的重要作用, 以及周作人女性思想的特 点。 关键词: 日本文化　周作人　家庭　别择　女性思想 周作人女性思想作为五四女性解放思潮的重要组成部分, 是时代催生的结果, 也是世界近 现代文明浇灌出的一束奇葩。它的来源驳杂广泛, 既有西方近代的人本主义自由主义, 也有弗 雷泽的文化人类学、安特路朗的神话学、威思忒玛克的伦理学、倍倍尔的妇女论, 还包括蔼里斯 的性心理学、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胜家、富士川的医学史等。其中最为人们所熟知的莫过于英 ① 国思想家蔼里斯的影响。这一方面与周作人自己的一再申说有关 , 另一方面也折射出我们自 五四以来形成的对“西- 中”影响模式的格外注重和强调。其实, 就周作人的女性思想而言, 蔼 里斯性心理学的影响固然明显, 来自东方邻国日本的文化更有其不可小视的作用。对日本文化 的亲近、欣赏和长期浸淫其中的经历, 使那表面上看来与中国一无二致, 实则在深层处却有着 极为重要的差异的日本女性观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周作人, 赋予了他迥异于同时代人的在家庭 中思考女性解放的特殊维度; 对日本性文化的别择则使他得以摈弃其中的糟粕, 将对女性的关 怀和开放的性观念融合在一起, 从而铸就了他女性思想的特色。本文拟从这两个方面出发, 就 日本文化对周作人女性思想的重要意义进行较为深入的梳理和阐发。 一、家庭内解放: 日本女性观赋予周作人的特殊视野 五四女性解放思潮作为个性主义思潮的一部分, 是从“人的觉醒”直接跃进到“女性的觉 醒”这一层面上的, 它对“女权”的强调因而更多地与普泛的“人权”纠结在一起。由此奠定了女 性思潮初期的两种基本取向: 一方面格外注重女性的社会权利, 如选举权参政权平等教育权 ② 等 , 另一方面反对父权社会对婚姻的干涉和专制, 大力提倡自由恋爱自主婚姻。“家庭”这个 中国人一向特别看重的字眼忽然间变得极具否定色彩: 封建旧家庭是五四新女性迫切要冲破 的桎梏, 新型小家庭则一再遭到诸如《伤逝》、“娜拉走后会怎样”之类的诘问和质疑, 家庭在女 性解放的道路上, 似乎更多地成了一种障碍或暗礁, 几乎所有的论者都在努力绕过这一不可避 免的存在, 而以对女性社会解放的热望和对两性间爱情的热烈讴歌来表明自己对女性问题的 思考。 周作人却截然不同。乍看起来, 他和其他女性论者一样关注着诸如女性地位、贞操、性之类 的两性问题, 实际上, 正如舒芜先生所说: “热恋和决裂, 两头他都舍弃了, 只注意中间的一段, ·92 · 外国文学研究 200 1 年第 2 期 ③ 想努力造成和谐宁静的家庭之爱。”注重在家庭范围内思考和谋求女性的解放, 是周作人思 考女性问题的基本维度。而这一迥异于他人的重要特征, 正是周作人在 日本文化熏陶下面对时 代所做出的不同选择。 与西方对“永恒女性”的由衷赞美和神圣信仰不同, 中国和 日本同为等级鲜明的父权制国 家, 对女性自身的价值均持无视甚至否定态度。他们认为女子无论在智力、精力或道德上, 都生 来就比男子低劣, 把女性看得很低, 缺乏独立的人格和地位因而成为两国女性的共同困境。但 在这一 “大同”的表面下, 日本女性却在事实上得到了比中国女性略好的照顾和对待。她们虽 不得不面对“男尊女卑”的事实, 却不比中国女子更象男子的奴隶; 她们也被教导着要做贤妻良 母, 却并没被禁锢在深宫内院; 她们同样需奉贞操为德行, 却远不及中国女子所面对的“饿死是 小失节是大”那样残酷和非人; 她们在社会上确实毫无地位, 但作为妻子和母亲却得到一定的 ④ 肯定和尊敬…… 。正如戴季陶所说,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