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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理学境界论的美学意义 李昌舒 内容提要 新理学虽然不能作为美学体系来对待，但其哲学范畴往往又与美学范畴有着丰富的联系。新 理学的最高境界是同天境界，它有两个基本规定：天人合一的境界和个体体验的工夫，这两点也是中国美学的 基本规定。本文从大全、觉解、同天境界等范畴入手，论述新理学境界论的美学意义。 关键词 有限 无限 超越 自由 天人合一 体验 冯友兰先生去世已十余年，十余年来，国内研 虽然排除了理的实际主宰性，但同时也使新理学 究冯友兰的文章著作多矣，但对于其中的美学思 的形而上学成为“一个空洞的逻辑架构”，即：“实 想却涉及不多。①其原因主要在于冯友兰虽也有 际的感性世界如何从这个空洞的逻辑架构中推演 一些艺术论和美论，但因服从其整个体系的需要， 出来，冯友兰没有、也不可能说清楚。”④因此，在 很难从严密的体系中独立出来，并且他是在哲学 存在论部分，真际与实际两世界始终处于分裂与 的框架中谈艺术和美，因而这些论述更多的属于 对立中。 哲学范畴，与严格意义上的美学范畴尚有一定的 随着新理学体系的展开，冯友兰的侧重点逐 距离。但只要我们深入其中，就会发现它们虽然 渐从真际转移到兼真际与实际的大全，大全是“至 大多很难独立成为美学范畴，但与美学思想密切 大无外”的“大一”，其内涵是一无所有，外延则无 相连。这一点突出体现在新理学的境界论部分。 所不有，因此，大全又称作天、天地或宇宙，这是一 种与物无对的无限。这种无限正是人要追求的， 因为人的个体存在是有限的、短暂的。因此，人要 作为一个哲学家，冯友兰的成就主要在于《贞 追求无限，融有限于无限，通过无限的存在获得自 元六书》建立的新理学体系，张岱年认为：“这个新 我存在的意义。 理学体系的核心观念，简单说来有二，一是‘两个 大全是永远存在底，我们这个地球可以 世界’，二是‘四个境界’。新理学的中心观点是两 不存在，但宇宙则是不能不永远存在底。 个世界的学说，《新原人》的中心观点是四个境界 ……在天地境界中底人，觉解其是如此，他们 的学说，这两者又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② 有此种觉解，所以能自同于大全。自同于大 两个世界指真际与实际，这是新理学的存在 全，则大全永远存在。他亦自觉他自己是永 论。在这一部分，由于维也纳学派逻辑分析方法 远存在。④ 的影响，也出于对程朱之理的过多现实性的回避， 个体是有限的，大全是无限的，在无限的时空 冯友兰要求作为“最哲学底哲学”对象的真际世界 面前，人越发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人生的虚无，大 “经虚涉旷”、“一片空灵”，即剔除经验的成分。这 全的设置却可以使人相信有限存在的无限意义， 46 万方数据 新理学境界论的美学意义 从而激发人的道德感。冯友兰一再推举康德的三 是内在的、即自的超越。这种内在或者说即自的 个道德公设，正是基于这一考虑；大全还可以使人 超越颇具美学意味，“这样的即自超越绝不会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