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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生物无机」 中央研究院化学研究所　郑建中 民国89 年5 月自然科学简讯第十二卷第二期 金属离子为生物体内的重要组成元素，许多生物体内的神奇化学大都是借着金属中心制造出来的，没有它们生命就不会这么奥秘及多采多姿，甚至就是不存在。而且生物体内的温度通常都不是很高，但却能进行许多非常神奇的反应，使生命延续，其中最主要原因就是含有各式的金属为中心的酵素，更有趣的是，大部份的金属中心是无可取代的。例如﹔血液内的铁离子为氧分子的携带者；维他命B12 为含有钴离子的错合物，此皆为人体的基本需求； 钠或钾离子在细胞内外浓度的差异会产生神经传导用的讯号等，均是众所皆知的例子。甚至于连生物体内都不存在的金属，例如：铂，铼及锗等，都可以使用在生物体内。因此，了解金属在生物体上的奥妙行为是势在必行的研究。金属物质之所以有如此多样性及复杂性， 是由于有不同氧化还原的状态及能力，不同的配位数目及结构，甚至于依配位基的不同特性而有不同的性质，而使金属性质的有别于有机物质。目前「生物无机」逐渐采用较广义的定义，即研究金属及生物间的作用关系。基本上可分成两种研究方向，一是研究生物上的无机化学。许多酵素的之所以神奇，是其有金属作为反应中心，因此，研究这些金属酵素的结构及反应作用方式，将可提供相当重要的生命讯息；另一个方向即是无机化学中的生物化学。主要是利用无机错合物的特性来帮助及解决生物分子的问题，例如，铂金属在核酸中的抗癌作用。因此，从抗癌药到诊断试剂，金属错合物有着不可取代的重要地位。在本文中将简略地介绍目前生物无机中两类最热门主题：金属酵素（metalloenzymes ）和金属药物（metallopharmaceuticals）。 金属酵素（metalloenzymes） 金属离子虽然在生物体内含量不多，但在生物体内常扮演着不可能的任务，制造出有效的化学分子。以化学合成的观点而言，合成这些有效的生物体内的活性分子是需要剧烈反应条件及冗长的反应时间，甚至于是不可能在试管中完成的。但在生物体内，藉由这些含金属酵素的催化下，例如在人体温度下（37oC）和水溶液中，就能制造这些具活性的、且高专一性的生物化学分子，因此是相当值得研究及学习其奥妙之处。以最近发现的热门研究题目氮分解酵素（nitrogenase）为例，对所有化学家而言，要将氮气分子在平常温度下，将其做还原反应成氨，且要非常有效率的转换，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氮分解酵素在温和条件下，却轻易将氮分解成氨。从它的单晶绕射结构中分析结果显示，此酵素之所以能够进行此不可能的任务，是由一个活化的多金属中心所完成的，此金属中心是被相当庞大的蛋白质所包围，除了含有钼金属外，神奇的是竟然含有对空气敏感的铁-硫所形成的金属cluster 来做为电子转移中心。此重大发现，不仅使许多无机及有机金属专家致力于制备出如此有效的cluster 活化中心，以研究其反应机制作为将来应用发展的可能性。常常有人问为什么要了解这些金属酵素的作用方式，只要能得到想要最终产物，或是只要知道是何种金属可达到目标就可以了，为何还要知道这么多呢？因为单是一个无机化学就已经相当复杂；再加上错综复杂的蛋白质、胺基酸、核酸甚至碳水化合物，而这些庞大的生物分子，需要使用许多分子生物技术来培养及取得所要目标外，还要鉴定出繁复庞大结构， 因此，对许多想从事这类研究的无机或生物化学家就是相当地挑战。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向自然学习。例如：已知蛋白质或酵素在高温下常会变性而失去原有之功能。但是，在温泉附近的高温环境竟有微生物可生存，经过科学家们的努力，将其聚合酵素分离出来，再利用温度的变化， 进行此聚合酵素的连锁反应（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 PCR ）用以制备DNA，导致生物科技有相当重大的突破，为此而获得诺贝尔奖及获得相当大的利益。最近， 更有人从微生物中发现含有钨金属的酵素可耐至100oC 的高温而不失去活性，大幅改善酵素的反应条件。因此，现在的化学不仅向自然学习也已朝向自然挑战迈进，以满足人类的好奇心及其应用，而往往新的化学由此诞生。全世界第一个酵素于1926 年被结晶出来的，是尿素水解酵素（urease）。它可以将尿素水解产生铵盐及carbamate 离子，此酵素证明了蛋白质可催化进行化学反应，致使在1946 年得到诺贝尔奖。但更惊讶的是，在1975 年， 尿素水解酵素被证实是一个含双镍中心的金属酵素。事实上，如果没有它的发现，如何能想到用两个镍金属就可催化水解尿素呢？也不会从此开启对镍金属广泛的研究，进而奠定对镍金属性质的深入了解。因此，向自然学习的最大优点之一是可避免乱枪打鸟式的研究。近年来，陆陆续续从进行一些不可能的任务的微生物中找到的一些新的酵素，这些酵素大部分具有双金属中心，甚至于有多核的金属中心。例如： 从已知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