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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祭祀与中华人文精神 韩 星 蕴。 ‘南风窗》2003年第8期上刊登复旦 大学葛剑雄教授对于“国家级”公祭黄帝进 在中国人的观念中，敬祭祖先是我们 行质疑的文章，2004年4月8日葛教授又在必行的责任和义务，是最能体现我们民族 ‘南方周末》上发表了内容大致相同的一篇 特性的文化活动．有关中国祖先崇拜的信 时评，并在社会上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葛教 仰，起源极旱。考古学的研究显示，在距今 授文章的核心观点是认为公祭黄帝是一种 约一万八、九千年前的山顶洞人就有埋葬 宗教活动，其他的看法都是建立在这一观 仪式，学者相信这是基于某一特殊的“死后 点之上。对此，笔者要进行一番辨证。在文 信仰”的行为。后世的祭祖敬祖是从原始祖 章中，虽然葛教授提出，质问“祭黄帝是祭 先崇拜中发展而来的，祖先崇拜在母系社 人，还是祭神?如果是祭神，并且是‘国家 会是女祖先崇拜，主要表现为女神祭祀和 级’祭神，那与宗教有什么不同?”但他并 女感生神话。在红山文化辽西牛河梁发现 不是要谁回答，而是径直认为“将祭黄帝升 的女神庙和女神头像，是崇拜始祖女神的 格为国家级就是由中央政府肯定这种(宗 典型例证。中国古代文献中还记载着许多 教)信仰”，“祭祀仪式，从本质上讲是对神 感生神话，它们是为了衬托部落男性英雄 的崇拜，是相信灵魂不死。”并由此引起了 首领的非凡性，常说这些英雄一出世就很 “违反宪法》”，。不利于历史唯物主义教育 奇特．不像一般人那样是父母结合所生，而 和科学教育”等消极影响。笔者觉得有必要 是由其母亲与某种神物相感应而怀孕出生 对这个问题进行一番正本清源的反思，以 的。进入父系社会。男性在社会生产及日常 消除人们的疑惑。所以针对这一观点，主要 生活中占据了支配地位而女性逐渐降到从 通过传统文献的梳理和解读，阐明历史上 属地位。到了龙山文化时期，已有象征祖先 祭祀黄帝的真实意蕴，指出黄帝祭祀不是 崇拜的陶祖塑像。可称之为中国祖先崇拜 什么宗教活动，它在本质上是一种文化活 的雏形。‘竹书纪年》所记：“黄帝崩，其臣 动，体现了源远流长的中华人文精神． 左彻取衣冠几杖而庙祀之”，被认为是祖先 一、祭祀礼仪的文化意蕴 崇拜的滥觞．从此以后，就有了祖宗的祭 要弄清楚祭祀黄帝的真实意蕴，先要 祀。在父系时代，每个氏族或部落都有其传 弄清楚祭祀礼仪，特别祖先祭祀的文化意 说中的男性始祖，他在智能、能力、德性等 414 方面特别出色，生前给部族带来繁荣和强 意，不忘我们所自来，报答祖先之恩德， 大，先民当然幻想祖先去世后不死的灵魂 颂扬祖先之功德。 仍会在暗中保佑自己的部落和子孙后代， 对祖先的礼敬应该是贯彻始终的，儒 所以那些有功有德的祖先就被从先祖中突 家的伦理的中心就是孝，对于孝道的培 显出来，被称为“祖宗”而成为崇拜的 植，当然是教化上的重点，而培植的方法 对象。对于中国古代民族来说，祖先崇拜 就是孔子答樊迟问孝的回话：“生，事之 与中国古代特有的血缘根基和农业社会相 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论 联系。在当时底下的生产条件和需要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