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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教学与研究 2001 年第 2 期 现代语音学的方向 ———访林焘教授 焦 立 为 提要 　世纪之交 ,我们就现代语音学百年的历史 、现状及发展方向访问了林焘教授 。林先 生认为 ,现代语音学的历史可以分成五个阶段 ;研究语音学 ,除了必须具备语音学知识 ,还需要 具备方言学 、音韵学以及现代的实验手段等方面的知识 ;现在 ,语音学是冷门,只要年轻人肯于 朝理科方向靠拢 ,语音学一定能够有大发展 。 关键词 　现代语音学 ;语音 焦 :林先生 ,研究一门学科的历史 ,总难免要对它分期的。请您对中国现代语音学 100 年 的历史作个分期 。 林 :我上次在第四届全国语音学会上有个发言 。语音学跟中国现代语言学的发展是一致 的。这 100 年可以分成五个阶段 。 第一个阶段是酝酿时期 ,从清朝末年以后到“五四”以前 。这个时期很重要 ,把面向古代 、 面向汉字的音韵学转到面向现代 、面向社会实际需要的方向上来 ,这是一个很大的转折 。 第二个阶段是奠基时期 ,从“五四”运动到 1937 年 。这个时期最重要 ,现代语言学今天所 有的发展 ,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语音学更是这样 。从语音学上说 ,一批学者如赵元任 、刘复 、 李方桂 、林语堂从国外回来 ,他们是现代语音学的奠基人 ,其中赵元任的功劳是最大的。赵元 任那十几年在国内,领导了史语所语言组 ,主要的工作一个是方言调查 ,一个是建立实验语音 学 ,这两方面的工作是中国整个语音学发展的基础 。他所设计的五度制 ,所写的《音位标音法 的多能性》,从理论上 、实践上奠定了非常重要的基础 。一代学人中总会出现一两个起关键作 用的 ,赵元任就是语言学包括语音学的关键人物 。 第三个阶段是发展时期 ,从 1937 年以后到 1949 年 。那个时候虽然很困难 ,语音学的发展 还是很快的 ,是很不容易的。在艰苦的条件下 ,老一辈语音学家在内地搞起了少数民族语言 学 ,要没有那时就不会有今天的少数民族语言学 。困难时期培养了一批人 ,像我 、朱德熙先生 、 邢公畹先生 、李荣先生都是那时的毕业生 ;积累了一批资料 ,一大批少数民族语言的资料 ,还有 汉语西南方言的资料 ;整理了湖北 、湖南 、四川的方言材料 。 第四个阶段是 1949 年以后到 1976 年 ,叫什么名字我不好说 ,实际上是走了苏联的弯路 。 那时候有个好处 ,受苏联影响 ,理论上大大发展了 ,过去不大重视理论 。还有教学改革 ,变化很 大 ,变成教研室了 ,过去没有教研室 。教研室把古今分割开 ,把理论跟实际分割开 ,有优点也有 负面影响 。那些年对语音学研究最关键的就是五十年代的全国文字改革会议 ,特别是现代汉 语规范化会议 ,使得我们的语言学家包括语音学家都面向实际。展开方言调查 ,是语音学的大 41 普及阶段 ,那时候就开始恢复实验语音学的活动了。但是没有几年就文化大革命了 ,就完全停 顿了。 第五个阶段是从 1976 年以后到现在 。这一阶段发展得很快 ,为什么发展得很快 ? 就是因 为过去的阶段有很好的基础 。过去已经工作的人 ,像吴宗济先生 ,能继续当时那个时代 。他们 也培养出一批人 ,这样语音学才能得到大发展 。现在是向国际接轨时期 。多少年来学习苏联 , 简单地说 ,从 1950 年到 1980 年的 30 年 ,基本上是跟国外隔绝的 ,音系学 、音位学都是作为批 判的对象 ,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罗常培先生跟王均先生的《普通语音学纲要》,这对中国语音学 和其他学问都是很大的损失 。其实我们这 20 年 ,也可以叫做追赶时期 。基本上就是摸国外 20 年代以后的情况 。语音学方面到国外去的比较多 ,把国外的也请来 , 比如请王士元先生来 讲实验语音学 ,那次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因为全国都来了 ,并不是希望每个人都搞实验语音学 , 就是让你知道国外都搞什么了。前一阶段从 80 年代开始 ,基本上是摸情况 ,弄清楚国外在搞 什么 ,搞到什么程度 。最近 20 年的前 10 年差不多都是搞这个 。最近的 10 年可以说是非常兴 旺 ,不能说是业务追上了 ,是知道了怎么样去跟国际接轨 ,我们朝什么方向去努力 。现在不断 有人出去 ,也不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