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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族入赘婚研究回顾与展望 姜 振 华 入赘婚是中国传统特殊婚姻形态在当代的延续，至今仍在全国各地区、各民 族之中不同程度的存在着，并部分的与现代婚姻结合，呈现出新的发展趋势。其 中尤以广西驮娘江流域壮族入赘婚最为典型，表现出了入赘婚在当代社会发展的 旺盛力。在汉族社会，入赘就是女性娶男性为“妻”，即男到女家落户，有“倒 插门”的意思，含有贬义。这在《汉书》中记载得很清楚：“家贫子壮则为赘。” [1] (卷四十八，贾谊传) “间者，数年岁比不登，民待爵赘子以为接衣食”。[1] (卷六十四，严助传)这 是一种普遍意义上的汉族文化对入赘婚含义的界定。但由于地区、民族差异的客 观存在，入赘婚在不同地区、不同民族中有着不同的称呼和褒、贬意义。四川白 [2] 马藏族的入赘婚在当地被称为“抱儿子或上门孩” ；湖南江华瑶族入赘婚在当 [3] （ ） 地被称为“招郞” p187 等等。即使在同一民族，对入赘婚也有不同的称呼，最 [4] 为典型的是驮娘江流域壮族的入赘婚。在壮语中，入赘被称作“跟栏” 、“很 （ ） [5] [6] [7] p72 栏” “欧凯” 、“欧贵恒兰或欧贵蔸兰” ，这几个词在壮语里的意思是 一样的，意思是娶姑爷上门，而没有“入赘”这个词。在驮娘江流域壮族社会里， “女娶男”当上门姑爷是很平常的事情，并在当代呈现出新的发展趋势。 一、近二十年来中国入赘婚研究回顾 入赘婚在中国各民族之中是普遍存在的。各民族的入赘婚存在相同之处，也 存在着差异。历来学者对此都有研究。 汉族是我国人口最多的民族，分布于全国各地，存在入赘婚俗，但并不普遍。 李树苗、靳小怡、费尔德曼在《当代中国农村的招赘婚姻及其人口与社会后果： [8] 来自三个县的调查发现》 一文中，利用在陕西三原、略阳及湖北松滋 3 县的社 会调查数据，对当代中国农村的招赘婚姻及其人口与社会后果进行了系统的实证 研究，发现招赘婚姻有利于稳定低生育率、降低男孩偏好和出生性别比、改善女 孩和妇女的生活环境、缓解老龄化背景下没有儿女老人的养老困难。他们的结论 是：在农村推广招婿婚姻，能够为改善人口和社会提供新的思路和契机。此论文 547 为入赘婚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但也存在诸多问题，文章仅分析了农村入赘婚， 对城镇入赘婚状况未作分析，随着当代经济的发展，城乡互动频繁，对城镇入赘 婚状况也应进行研究。汉族入赘婚姻，可以说是男娶女嫁婚姻的变形，其研究具 有复杂性、特殊性，更深入的研究还需要学者的不断努力。 在瑶族聚居地区也普遍存在入赘习俗。它具有多种表现形式，显现出了古老 婚姻形态在当今瑶族社会里的新面貌，在瑶族社会中起着积极的作用。 吴秀芳的《瑶族入赘婚略探》[9]介绍了瑶族入赘婚的四种形式，即：卖断婚、 卖一半、两边走、招郞转婚，继而探求它产生及存在的原因，并进一步论述了入 赘婚的社会作用。 入赘婚作为一种婚姻形态，超越了国界的限制。玉石阶在《泰国瑶族的“招 郞入赘”》[10]一文中通过对泰国北部的实地调查介绍了泰国瑶族“招郞入赘”存 在的五种类型，即：上门改姓、上门顶两头、上门养老送终、上门还礼金、上门 还酒礼，由此，从理论上阐述了泰国“招郞入赘”婚俗的原始文化内涵及其残存 的原因。 白马藏族生活在今甘、川交界地带，入赘婚在当地被称作“抱儿子或上门孩”， 用白马藏语表达就是“桑扎吉德或波波迪奇”，意思是指“到别人家吃饭，帮女 方家顶门户。” 苟玉娟在《白马藏族入赘婚浅谈——以四川省平武县木座藏族乡木座寨为 [2] 例》 一文中认为，由于封闭的自然环境和自身文化传统，白马藏族实行族内婚 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