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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物 春 秋 我所了解的何祚庥 ⊙ 刘戟锋 ２０１５ 年７ 月３ 日，是我的博士学位导师黄 或许是因为与他接触较多，且长期在军队 顺基先生九十华诞。 中国人民大学在世纪馆为 从事政治理论课教学的缘故吧，先生对我的文 他举行了一个简洁而热烈的庆典活动。 就在这 字能力，尤其是观点把握能力比较放心，早在 场庆典中， 何祚庥先生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 十多年前，他的《从元气学说到粒子物理》一书 “写一部何祚庥口述史，其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 就曾交由我审读修改。 了歌功颂德？ 那么比我贡献大、成果多的科学 樊洪业先生为湖南教育出版社主编包括 家比比皆是；为了记一部流水账？ 那么人人都 何祚庥在内的科学家口述史———《二十世纪中 有流水账，何必劳你刘将军之大驾”？ 国科学口述史》，事前我是不知道的。 只是到了 何先生的问题不能不引起我的深思：是 ２０１４ 年春节前夕，樊先生才给我打电话，告诉 啊。 我也临近耳顺之年，也是一位大学教授、博 我这件事，并且提出希望我能负责《何祚庥口 士生导师。 虽说曾经当过他的学生，爱戴他、景 述自传》这部书的访谈整理。 樊先生与我交往 仰他，但为什么非得亲自操刀，来撰写一部何 已三十多年，做学问素来严谨认真。 我理解，他 先生的口述史？ 的这项提议恐怕不是他个人的想法，应该也包 首次接触何先生大名，是 １９７８ 年。 当时在 含了何先生的意思。 于是我二话没说，应承了 《光明日报》上看到一篇报道，大意是说著名理 下来。 论物理学家何祚庥破格录取了一名并未上过 回到何先生的问题，既然要写一部口述自 大学的年轻人为研究生。 我们作为恢复高考制 传，其目的究竟是什么？ 度的受益者，初上大学，校园里到处洋溢着一 这个问题若从小处看，樊洪业先生应该早 派生机盎然、奋发向上的兴旺景象，看到这篇 已替我回答过，那就是他为什么要主编科学家 报道后，自然深受鼓舞。 的口述史？ 若是从大处看，我们也可以追问：司 ９ 年后的 １９８７ 年，我来到北京大学科学与 马迁为何要写《史记》？ 社会研究中心， 师从龚育之先生攻读硕士学 人类之不同于一般动物，在于他会自己记 位， 没想到何先生也是这个中心的兼职导师。 录自己的历史，尤其是思想的历史，于是才有 从此以后，尽管不是何先生的直接门生，我与 文明的发扬光大，才有科学的日新月异，才有 先生的接触却是从未间断，而且从科学、军事、 智慧的熠熠生辉。 因此，历史的记录和学习，绝 政治、教育、文化、宗教到日常生活，几乎无话 不仅仅是为了文化的延续。 从某种意义上说， 不谈。 历史感也就是一种哲学感，一种科学感。 ５８ 如此说来，撰写一部何祚庥口述史，责任 经常议论到导师中的何祚庥、龚育之，其中一 人 就非常重大了。 因为一滴水反映太阳，一个人 个问题就是：处在那样一个动乱的年代，国民 物 也须真实地折射一段历史。 党乃是当时的执政党， 他们为何会选择共产 春 为此，我曾和作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