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S文学评论]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的发展.pdf

　文学评论 　1998 年第 4 期 20 世纪中国女性文学的发展 阎纯德 内容提要:20 世纪中国女性文学的发展道路 ,是和 20 世纪中国社会的发展和进步的 道路相伴随的。从秋瑾开始 ,一代代女作家在时代召唤下 ,创作了丰富多采的中国女性文 学 ,有力地推动了社会前进和妇女自身的解放。这条女性文学之路是曲折而广阔的。仅 仅用横移过来的女权主义文学理论的尺度 ,是不能客观、全面地估量我国女性文学的实绩 的。中国女性文学应容许不同风格、流派的繁荣发展 ,但应与猥琐、龌龊、阴暗、低俗绝缘。 一 学”? 就我国文学理论界自 80 年代中期以 来所发表的一些理论文章和几次中国女性 在人类文学史上 ,女性文学的提出是 文学研讨会的争论而言 ,观点相左 ,歧见很 社会的进步 ,它带有浓重的女权主义色彩。 深。一种具有先锋性“女性主义文学批评” 但是女性文学从来也不是女权主义。女权 的论点自然是舶自西方 ,这种理论虽然只 主义是女性们代表一个“集团”对男权社会 有 30 来年的历史 ,但作为一种发展中的理 的反叛 , 它的思想更直接地指向政治、经 论 ,在西方和非西方的其他国家的文学界 济、伦理、道德和文化 ,也指向文学和艺术。 却有较广泛的影响。因此 ,这种理论被认 女权主义是代表“第二性”的先知先觉者在 为是“比其他任何批评理论对文学标准的 价值观念上对客观世界的理性认识。而女 影响都大”, “是现代批评理论中最富革新 ( ) 性文学是女作家创作的文学 ———尽管女性 精神的力量之一”1 。 文学同女权主义有着内在的精神联系 ,尽 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是女性主义在文学 管女性主义有它自己的文学批评和理论 ; 上的表现。它最早发祥于 18 世纪的西方 女性文学不应当是“纯粹”的 ,其内涵应该 女性主义 ,严格说是一种社会政治思潮 ,是 是丰富多彩的 ,它既包括思想形式 ,也包括 与妇女解放运动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一种社 艺术和语言形式。就女性文学而言 ,也不 会思潮。在西方 ,女性文学自觉意识的形 是一种单一的模式 ,就是说 ,女性话语也是 成、确立 ,是伴随女权主义的发生发展而逐 因作家而异 ,有的“女性意识”强烈些 ,有的 渐形成的。在尔后的历史进程里 ,西方的 则淡些。 先进女性 ,在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中 ,找到 究竟什么样的文学才算是“女性文 了思想解放的灵光 ,她们或走向生活实践 , ·69 · 或闭门挥毫 , 以叛逆的姿态与男权中心话 来 ,给中国女性文学发展带来了一个难得 语斗争 ,争取平等与解放 。女权主义文学 的契机 ,西方的女性主义文学理论被引进 , 从“浪漫小说”、个人化的“自传”述说 ,到以 使我们在概念上理论上对中国女性文学有 埃莱娜 ·西苏 、凯瑟琳 ·G ·伯克为首的法国 了明确而自觉的认识 。但是我们自己的理 派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所倡导的“女性身体 论还没有真正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