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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 · · 外 国哲 学 · 胡塞尔对伽利略 自然之数学化的现象学澄清术 张廷 国 何 涛 在 《欧洲科学的危机与超越论的现象学》 (下引该书仅注页码)一书中，胡塞尔通过对伽利略 自 然之数学化的澄清，揭示了在数学影响下形成现代物理学理念的原初情形，目的在于揭示近代 以来与 客观主义一脉相承的实证主义所带来的科学危机在方法上的根源。 为了彻底考察这一危机产生的根本原因，胡塞尔特别以4JJnN略为例，着重 回溯了其物理学理念中 的数学化要素，借此，试图对近代物理学主义中的 “客观主义”与 “主观主义”之间产生对立的起 源进行澄清。(参见 §8ft．)同时，胡塞尔不只是将伽利略作为一个历史人物来看待，而是将他 (包 括笛卡尔在内)视为当代科学和当代哲学的启迪者 (Moran，P．67)，视为当代科学世界观之起源的 一 个典型人物。(Derrida，P．35)所 以，胡塞尔通过对给伽利略带来影响的几何学、数学和数学 自然 科学进行澄清，不仅批判了现代物理学发展过程中偏执的客观主义与主观主义的对立，而且，以他独 特的现象学反思的方式揭示了欧洲科学危机的根源。 一 、 对几何学原初意义的回溯 在胡塞尔看来，伽利略从未曾想到几何学的起源是否可靠的问题，因为几何学是传统中的东西， 是预先给予的可以使用的东西。所以，在对于伽利略物理学理念的考察上，胡塞尔认为，需要转变观 察方向，考察这些预先给予的东西的历史进程 ，并抽取出其历史进程 的形式及其要素。这对于大力推 进对物理学方法的透彻认识尤为重要，因为几何学的原初含义保证了几何学的效用，使得几何学在其 不断的发展中仍然作为几何学而存在。(参见德里达，第 174页) 因而，从我们知道的东西出发，从 已有的几何学传统出发，就有可能追问几何学被湮没的原初开 端。而要对几何学的原初意义进行考察，首先需要对 “纯粹几何学”，即关于时空之一般形态的纯粹 数学进行考察。 胡塞尔认为，柏拉图的分有说与古代几何学有相似之处，对于柏拉图主义而言，实际的东西或多 或少地分有 了理念的东西，其中蕴含着古代几何学在原初的实际应用 中的可能性 。 (参见第35页) 依此而论，几何学在产生之初 ，就 已经与理念的东西不可分割。可是，在 日常生活中，由于对主体的 内在认识之起源缺乏考察，把经验中的空问和空间形态与几何学中的空间和空间形态混为一谈，并且 把几何学作为预先给定的东西予以接受，导致了对几何学原初意义的忽视。同样 ，几何学作为精密物 理学的意义基础 ，在形成现代 自然科学的过程中，也缺少对其产生之初的原初意义的考察。伽利略及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 目 “德国古典哲学与德意志文化深度研究”(编号 12ZD126)子课题 “德国古 典哲学与当代德国哲学”的阶段性成果。 胡塞尔对伽利略 自然之数学化的现象学澄清 ·79 · 其后继者忽视 了理念的东西，没有对物理学前提、理性预设及其相关者予以适当的关注，发展了其客 观性的一面。与之相反，胡塞尔在 《纯粹现象学通论》中曾明确指出：对于几何学的考察， “不应从 外部对几何学的思考和直观予以哲学化和心理学化，应该能动地进入到这些行为之中，并且通过直接 分析确定它们的内在意义”。(Husserl，2012，P．45) 几何学作为时空形态的纯数学，作为一个古老的传统，在伽利略那里作为纯粹观念的东西，已然 是给定那个样子，实际应用时在感性的经验世界中发挥作用 。但是，几何中的空间变换不能替代想象 中的空间变换，想象将一些感性形态再造为另一些感性形态。 (参见第38页)因而，几何学 以已然 确定的空间形态去处理测量中碰到的测量对象，可是，想象不受这样 的限制。 因而，如果 以几何学的这种理念去代替或处理人们想象中的东西，显然是带有局限性的。几何 学之所 以如此去处理测量对象，是因为预先设定了自然世界具有一种可系统化的固定的统一形态， 因而，可以从单纯的经验 中获得的那些可以把握和确定的形态出发，通过不断地构造 ，达到对整个 世界的认识。这是对世界的认识的片面化。同时，几何学以这样一种单一的方式去处理对象世界， 实质上抛弃了在其起源中形态与内容充实不可分割的潜在的内在关联 。与此相关的几何学测量也不 再是原初意义上对对象世界的认识和把握，而是成为只顾及通过形态间的关系来处理对象世界的技 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