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中国农村的宗族网络与民事纠纷应对-西安交通大学.PDFVIP

中国农村的宗族网络与民事纠纷应对 范晓光 浙江省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 雷鸣、肖阳 西安交通大学实证社会科学研究所 INSNA 2013 中国 西安 中国农村的宗族网络与民事纠纷应对 范晓光 雷鸣 肖阳 摘要：与过往强调宏观或微观视角不同，本研究运用中观层面的宗族网络来解释农村居 民的民事纠纷应对。宗族网络是乡村治理中的重要力量，它是影响个体应对纠纷的行为选择 的重要因素。然而，该理论的内在核心阐明机制始终未能被厘清。本研究运用逻辑斯蒂回归 对CGSS2005 数据的分析结果，发现：1）宗族网络会促使农村居民使居民更倾向于采取行 动应对纠纷，而不是容忍；2）宗族网络中的农村居民更倾向于采取非正式渠道应对纠纷；3） 公民意识变量的引入，无法消减宗族网络对非正式渠道的选择效应。笔者认为，在中国城市 不断“扩容”而乡村日益“退缩”的今天，宗族网络的“双刃剑”作用理应受到重视。 关键词：宗族网络 纠纷 公民意识 非正式 一 问题的提出 在转型时期的中国，社会纠纷呈现 “井喷式”发展。以2009 年为例，中国各级法院接 收到的婚姻继承、权属与侵权、合同和行政四大类型的纠纷共计 592 万件，再加上民间调 解的纠纷579.7 万件和劳动争议纠纷68.4 万件，那么当年的纠纷规模超过 1000 万件 （陆 益龙，2011 ）。在农村地区，随着现代化、市场化和城镇化对乡村社会结构快速转型的推动， 社会矛盾和纠纷整体态势呈现多元化特征，土地征用和基层选举纠纷尤为突出 （陆益龙、杨 敏，2010 ）。与此同时，由于社会需求和管理的转变，多元化的价值在司法界日益受到重视， 诸如人民调解制度、基层自治制度、基层司法等一系列纠纷解决制度正在重构或建构（范愉， ；郭星华、王平, 2004 ；Peerenboom and He, 2009 ）。由此，在面对纷繁复杂的民 事纠纷，农村居民呈现出在行政系统、法律系统及非官方系统中寻求解决之道的“纠纷宝塔 ( dispute pagoda) ”（Michelson, 2007 ）。 学术界更多关注民事纠纷应对的结构，即探讨影响民事纠纷解决渠道的具体因素。目 前关于民事纠纷解决途径的研究主要有两条主线。其一是从微观过程探讨阶层地位、关系网 络等结构性变量对纠纷解决渠道的关系 （程金华、吴晓刚，2010 ；陆益龙、杨敏，2010 ；肖 阳、范晓光、雷鸣，2013 ；Wu and Cheng, 2013 ）。虽然这些经验发现不尽相同，但大多发现 个体的结构性特征对其纠纷渠道的选择偏好有着直接关联。其二是基于“纠纷金字塔”理论， 考察居民（尤其是农村居民）的纠纷解决渠道选择模式特征（Michelson, 2007；杨敏、陆益 龙，2011 ；应星，2007 ）。这条主线的大多研究对“纠纷金字塔”理论做了修正，支持 “纠 纷宝塔”理论，认为人们对官方系统的选择偏好受到个体与该系统的可及性密不可分。 在笔者看来，已有研究为理解居民解决民事纠纷的行为提供了丰富的理论解读和经验 检视，但大多从地域差异或阶层地位/人口学变量讨论制度变迁对纠纷应对的影响，而从中 观层面—宗族网络—探究纠纷解决的研究并不多见。改革开放以来，宗族在许多中国农村地 区被重建，它不仅在乡村治理、公共产品供给、民间金融等方面发挥着明显的作用（钱杭，  本文的写作过程中得到了美国明尼苏达大学社会学系David Knoke 教授、上海大学社会学系孙秀林副教 授的指点。此外，张磊博士在统计方法上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在此一并感谢。 1 1994；孙秀林，2011 ；肖唐镖；王沪宁，1991；Tsai,,2007b ；温莹 莹，2013 ；郭云南、姚洋、J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