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民商法学：学说创见立法贡献.pdfVIP

人大民商法学：学说创见与立法贡献 王利明 姚 辉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 作为新中国成立后最早设立的专门从事民法教学和研究的机构，人民大学法律系民法教研室自 1950年成立以来 现（称民商法教研室），长期立足于中国的法制发展实践，致力于中国民商事法学 理论的构建与完善，全程、深度参与并见证了新中国民商事法律法典化活动，[1]并成为该历史进程 的重要推动力量。60年发展史向我们展示，人民大学民商法学科始终与新中国民商法学理论和新 中国民商事立法同呼吸、共命运，其不但是新中国民商法学理论创建的主导力量，而且是新中国民 商事立法体系化和法典化的重要学界推动力量。 值人民大学法学院喜迎60华诞之际，我们简要回顾人民大学民商法学科发展轨迹，[2]从一个 侧面展示新中国民商法发展进程，以期与法学界广大同仁一道，助推中国民商法学理论和法制建设 的发展与繁荣。 一、新中国现代民法学的思想起源：商品关系说 早在 1954年冬天，中国人就开始勾勒中国民法典的蓝图。但作为一种根植于特定历史时期、 特定土壤的文化，法律必然受制于计划经济体制的强烈影响，我国当时并不存在以市场为导向的民 商法及民商法学。直到改革开放后佟柔教授提出的 “商品关系说”，对新中国现代民法学的发展产 生重要影响。 1978年改革开放后，社会主义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发展给中国民法学带来了孕育和成长的 机遇。但当时经济体制处于逐步转轨和变革中，调整相应经济活动的法制建设和法学理论也处于摸 索和争论中。对于如何建设与社会政治经济体制相适应的法律体系和框架，民法学者倡导制定民法 典，作为调整经济关系的基本法；有的经济法学者倡导把经济法作为调整 “纵横统一”的经济关系 的基本法。随之而来的便是长达七年的 “民法与经济法关系”大论战。[3]其核心问题就是民法与经 济法调整对象的界分问题。该论战不仅涉及到民法的调整对象和制度构建问题，更涉及到中国民法 学的科学发展和理论构建。 *本文以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民商法教研室编撰的 《民商法学科史》为基础，系经教研室集体讨论而成，由中国人民大学法 学院博士研究生熊丙万收集整理并参与执笔。在整理60年发展史的过程中，深为大量历史人物和事件所震撼，但要真正做一个全 面回顾与总结，甚感困难，只能挑选历史中的部分人物、事件和思想予以展示。如有遗漏之处，请各位海涵。 此处所称民商事法律制度 法“典化”不限于独立的民法典，还包括 婚《姻家庭法》、劳《动法》等各类[1]民商事法典化。 本文所称民商法学包括传统民法、商法和劳动与社会保障法，主要以人民大学民商法学教研室所包括的研究方向为考[2]察 对象。考虑到我国婚姻家庭法制及其理论的特殊发展历史、劳动法与社会保障法的社会法特征，本文先介绍传统民法学，然后再 分别介绍婚姻家庭法学、劳动法与社会保障法学。 1986年 《民法通则》的颁布终止了本次大[3]讨论。 中国人民大学的民法学者[4]深入参与了此次关键的学术大讨论，并提出了对本次论争具有决 定性意义的学术主张。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佟柔教授，他提出的 “商品关系说”最后得到了学术 界的普遍认同，并成为新中国民法学理论的奠基石。 1979年8月7日-8日，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组织的 “民法与经济法问题学术座谈会” 是民法学者与经济法学者就调整对象问题的第一次正面理论交锋。会上佟柔教授作了题为 我《国民 法的对象及民法与经济法规的关系》的主题发言，并提出了著名的 “商品关系说”。他提出，尽管 民法 “内容包罗甚广，但在本质上是调整当时社会中商品关系的”。[5]社“会主义中国存在着商品关 系……就要有一个民事立法，而这个民事立法必以调整商品关系为主导。……在社会主义条件下， 商品生产关系存在于哪些范围，存在多长时间，在它存在的范围、地点、时间内，我们的民法就在 这个范围、地点、时间之内起作用”。基于 “商品关系说”，他提出了由 权“利主体制度、所有权制 度、债和合同制度”构成的三位一体新中国民法体系。1981年，佟柔教授主编的新中国第一部民 法学系统教科书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原理》 上（下册）由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该书以 “商品经 济说”为基础，对中国民法学的理论体系和具体原理作了系统阐述。该书一经出版即成为中国各大 高等法律院校民法学教学的主要用书，其所构建的理论体系奠定了新中国现代民法学的理论基 础。[6]佟柔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