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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云南河口之役 邹　　鲁 纪元前四年 （戊申）三月二十九日，本党举义于云南河 口，杀清督办王玉藩，后以接济缺乏而退。 自镇南关退后，广西边境之兵，犹约来降。黄兴复入钦、 廉、上思等处苦战，总理复为云南举义之经营。 云南之举义，注重河口，以图蒙自，进取云南。以胡汉 民驻安南主其事，军事则委黄明堂、关仁甫、张德卿统之。明 堂等将镇南关之役退至安南燕子大山之众，潜师于边界者百 余人，其散布于车路一带，装为苦力者二百余人。是时清河 口督办王玉藩有巡防队四营，中有二营，王自领之，其余二 营管带为黄元贞、岑德桂，黄元贞约为内应。王之守备熊通 者，愿杀王来归，其他警察多通款。未几黄元贞之谋，为玉 藩所悉。黄元贞已有调省之讯，玉藩辞职文书，亦将指复。熊 通、黄元贞请速发，而清吏复侦知法界有我军指挥者数人，诬 以劫案，将黎仲实等八人拘去。汉民以事机急迫，催黄明堂、 关仁甫、张德卿速发，遂于戊申三月二十九日夜二时，举兵 河口。警察闻号，杀其管带蔡某，以迎我军，即约束兵警，巡 视河界。盖河口与老开 （法境），相隔仅一河坝，恐越境生事 也。旋攻汛营，汛官某逃报督署，黄元贞部下二哨先降，余 二哨随黄驻山顶，伪相攻击。既而三腰、那扒各处，分驻之兵，闻声皆至。四月初一九时，复行猛攻，而王玉藩亲自督 队，力战不却。时黄元贞已降，皆反戈助战。至四时，玉藩 忽使人约降，我军疑之，乃遣王槐廷率兵二人，并一法人往 探。玉藩果无降意，立挥刀杀槐廷，以枪轰我兵，熊通急举 枪向玉藩，毙之，降其部下。岑德桂逃，其所部亦降，河口 遂完全归我军占领，竖青天白日旗于炮台上。得枪千余，子 弹七万有奇。下令安民，并派兵保护机关及外人，居民大悦。 一面点收军实，编定队伍，一面论功行赏，商议进兵。元贞 则以书劝驻铁路之李兰亭、黄茂兰反正，李、黄先后来归。张 德卿、关仁甫等分途率兵北上，合攻蒙自。大队进行七十八 条基劳，收黄茂兰之兵，向蒙自前进，此为正师。仁甫进攻 蛮耗，克之，合周云祥之兵攻蒙自，是为偏师。同时临安亦 已发动，清云贵总督锡良闻警，仓皇失措，令道员方宏纶、提 督白金柱率兵十余营来战，并求援于贵州、四川、广西三省。 我军无主帅主持，总理电令黄兴前往指挥。黄兴方自钦、廉 转战归，乃经海防、河内、老开而至河口督师，军势益振。惟 粮食子弹缺乏，拟筹十万元，以半为粮食之用，半为子弹补 充。总理在南洋竭力向资本家筹助，卒不如愿。黄兴乃遄返 安南河内，就胡汉民商榷一切。住一日，兴复乘车行。及将 过老开，法警至车次询其姓名，兴操粤语答之，而发音不类。 是时法人在安南最忌日本，初见兴状貌，已疑为日人，乃即 蹑其行踪。及聆其语音，益信，遂将之扣留，递解出境。老 开一带，施行戒严检查。胡汉民在安南虽购定军械子弹，亦 不能输送。补充计划既败，我军失机进取，而虏四集，其数 约十倍于我新集之众，河口遂不守。明堂率众六百余人，退入安南，后由法政府遣送出境，往英属星加坡。到埠之日，为 英官阻难，不准登岸。驻星法领事，乃与星督交涉，称此六 百余众，乃在河口战败退入法境之革命军，法属政府以彼等 自愿来星，故送之至此云云。星督答以中国人民，与本国政 府作战，而未得他国承认为交战团体者，本政府不能视为国 事犯，只可视为乱民；乱民入境，有违本政府之禁例，故不 准登岸。而法国邮船停泊岸边，两日后，由法政府表白，当 河口革命战争之际，法政府对于两方，曾取中立态度，在事 实上，直等于承认革命党之为交战团体也。故送来星之党人， 不能作乱人看待等语。星政府乃准登岸，此革命失败后所发 生国际问题也。兹录胡汉民在河内四月初七日致总理报告函 于左，以见河内之役之真相。 先生大鉴：云南国民军光复河口、蛮耗各等情形，除经 电报外，谨详述之。 初国民军之图河口也，潜师于边界者百余人，其散布于 车路一带，装为苦力者二百余人。清军暗约反正投降者日众， 顾我以河口原屯重兵，除警察汛兵外，则有督办亲带二营，黄 元贞管带一营，岑德桂管带一营，黄元贞素通情于我，而督 办王玉藩则顽固老物，岑德桂更懵无知识者也。督办部下熊 守备勇而有谋，自愿以身当督办，以部下从我，相约已二旬。 督办得告密者言，颇为备，及黄元贞二人乃决意速举。（编者 按：日本人池亨利支那革命实见记附录此书，作 “及黄元贞 已有调省之信，督办辞职之文书亦将回复，熊守备黄元贞二 人乃决意速举。”此处漏引二十三字，整一行。）有清谍者侦 知法界有我军指挥者数名寓焉，竟诬以劫案，清法吏拘留之，即仲实等八人也。弟闻此事，急催我军首领黄明堂、关仁甫、 张德卿速发，以二十九晚二时举兵，警察闻号即响应，自杀 其管带蔡某，我军约束之使勿动，照视河界如常。盖河口与 老开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