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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营利组织合法性获得的实证研究 ——以温州绿眼睛环保组织为例 摘 要：随着我国政治经济体制改革的推进，释放了大量的“自由活动资源”和“自由活动空间”，非营利组织作为我国市民社会的主体大量涌现，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我国1998年出台的《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提 高了社团登记的要求。笔者试结合一个自下而上的非营利组织个案，对该组织在这样高标准的要求下如何合法注册进行实证研究，希也能对其他非营利组织的发展有所帮助。 一、问题的提出 随着我国政治经济体制的改革，带来了“自由流动资源”和“自由活动空间”的出现，进而引发了中国深层次的社会结构变迁。相对于改革前国家对经济和社会资源实行全面垄断的“总体性”社会结构特征而言，30来年的改革所表现出来的基本趋势，就是建立了既有上下纵向结构，又有全社会普遍联系的横向结构的立体式社会结构网络，这一社会结构可以被称为“后总体性”社会结构(孙立平话语)[1]。我国的非营利组织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兴起、发展壮大的。 但我国1998年10月出台的《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以下简称条例）除进一步对社会团体的定义、登记条件及程序、登记管理机关和业务主管单位各自职责等做出规定外，还强化了社团双重行政性管理体制，提高了社会团体的登记资格。那么在社团要求“归口登记、双重负责、分级管理、限制竞争”这一高标准下，我国那些自下而上的非营利组织是如何获得合法注册的？尤其是那些既无官方背景，又非社会名人创办的民间NGO又是采用了怎样的行动策略来获得法律合法性的？ 本文就尝试通过个案——温州绿眼睛环保组织，这一民间NGO的典型来探讨该组织是如何获得合法注册的。 二、个案介绍 温州绿眼睛环保组织是中国成立最早的民间青年环保组织之一，于2000年11月25日建基东海之滨的温州市。她的成立缘起于对国内野生动物非法贸易猖獗的愤慨，其创始人方明和因当时还是个高中学生而将环保与青少年紧密相连。 组织取名“绿眼睛”的初衷意为“用绿色的眼睛关注身边的环境，用绿色的心灵守护纯净的自然”，后来将“与公众一起，发展社会行动能力，以民间力量制衡不公平、不公正的环境公共事务，实现人类的可持续生存”作为组织立命之本。绿眼睛曾多次获得各项大奖，到目前为止，福特环保奖共获得了3次（2001年， 2006年），2003年还获得了我国环保界大奖——地球奖。组织也因其骨干力量的草根性质而受到国内外媒体的广泛关注，中央电视台、新华社、浙江卫视、日本NHK电视台、美国国家地理频道、温州各种媒体、南方周末、中国环境报、浙江日报等几十家媒体对绿眼睛作过采访和报道，引起社会的极大关注。 “绿眼睛”名称于2003年获商标注册，这也是中国第一枚获得注册的民间环保组织标志， 每一个绿眼睛分部都是获得总部授权后积极开展工作。绿眼睛目前旗下有三家在民政部门正式注册的法人公益机构：浙江温州市绿眼睛环境文化中心（业务主管部门为温州环保局）、浙江苍南县绿眼睛青少年环境文化中心（业务主管部门为团委）、福建福鼎市绿眼睛环保志愿者协会（业务主管部门为团委），都由方明和担任法人代表（是中国环保界最年轻的法人代表）。 组织现有5个办公室（浙江2个，福建1个，广东1个，海南1个），专职工作人员6名（浙江3个，广州2个，海南1个），指导各地2000多名青少年和社会志愿者开展环境文化活动，已成为南方地区影响力较大的环保NGO之一。 三、合法性获得的实证研究 依据我国1998年出台的登记条例的规定，成立社会团体的条件在过去的必须由业务主管机关审查同意的基础上，新增了社会团体必须是社团法人，要有50个以上的个人会员或者30个以上的单位会员，个人会员和单位会员混合组成的，会员总数不得少于50个；全国性社团有10万元、地方性社团要有3万元的活动资金，有固定的办公场所、有专职的工作人员等。这些新规定无疑提高了社会团体成立的标准[2]。北京大学的高丙中教授曾为了有效地分析社团与合法性的关系，把合法性分解为社会(文化)合法性、行政合法性、政治合法性和法律合法性,并认为法律合法性是整合前三种合法性的核心。他推测根据《条例》的规定，我国目前的社团管理将造成这样的事实:一个社团要么同时具备这四种合法性,要么不存在。 那么作为一个草根NGO——绿眼睛是如何获得合法注册的？也就是说该组织是怎么满足这四个合法性要求的？绿眼睛从其最初创立到正式注册经历了3年（2000年11月——2003年12月）时间，下面笔者将根据高丙中教授划分的四种合法性来试着分析绿眼睛是如何获得的。 （一）社会合法性 高丙中在文中认为社团的社会合法性主要有三种基础，一是地方传统，二是当地的共同利益，三是有共识的规则或道理[3]。 绿眼睛作为一个环保社团，她主张的环保理念正是与当下社会提倡的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人、社会、自然和谐共处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