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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TO有关环境保护的判例法及其启示左海聪在GATT时期，关于环境保护的条款只有GATT第20条，在司法方面，GATT专家组也倾向于强调自由贸易的价值追求而忽略环境保护。WTO协定则包含大量与环境保护相关的协定和条款，这些协定和条款“绿化”了多边贸易制度。在司法方面，专家组和上诉机构强调成员保护环境的权利，不仅对WTO协定中新增的环境保护条款（尤其是《实施卫生与植物卫生措施协定》和《技术性贸易壁垒协定》）积极予以适用，而且对GATT第20条也依据《建立世界贸易组织协定》序言所宣示的环境保护宗旨进行了新的解释。本文主要探讨GATT第20条、《实施卫生与植物卫生措施协定》和《技术性贸易壁垒协定》及其判例法，揭示其主要的法律发展和重点的法律问题，进而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一、GATT第20条判例法的发展及其启示（一）援引GATT第20条（b）项的法律问题援引第20条（b）项而采取措施，成员须满足三个条件：（１）该措施是为了保护人类、动物或植物的生命或健康而设计的；（２）该措施是实现保护人类、动物或植物的生命或健康这一政策目标所“必需的”；(３)该措施的实施符合GATT第20条序言的要求。由于第三项将在后面讨论，这里主要探讨“必需的”这一术语的含义。第20条（b）项要求进行通常所指的“必要性检测”（necessity test）：措施应该或是为“保护人类、动物或植物的生命或健康” “必需” 的。审查争议措施是否是（b）项下所“必需的”是专家组工作中的一个关键步骤。GATT/WTO判例中，对“必需的”这一关键词的解释经历了微妙的变化。1．GATT时期的判例：“最低贸易限制”要求“必需”这一术语最早是专家组在美国第337节案对（d）项的分析中界定的。在泰国香烟案中专家组也遵循了相同的解释。这两起案件确立起了一种在审查措施是否据（b）项或（d）项是“必需的”时的所谓“最低贸易限制”（least-trade restrictiveness）要求。在美国第337节案中，专家组是这样描述第20条（d）项中 “必需”的评估标准的：“显然，如果存在与总协定其他条款不相抵触的、可被合理期望予以采用的其他替代措施时，一缔约方就没有理由说那个与总协定其他条款相抵触的措施是按第20条（d）款‘所必需者’。同样，在不能合理取得与GATT其他规定相一致的措施时，缔约方一定要在可以合理获得的措施中选用与GATT其他规定不一致程度最低的措施。”也就是说，在诸多可合理采用的措施中，如果存在与GATT其他条款不相抵触的措施，就必须选用这样的措施；即使不存在上述措施，如果可能，也必须选择比争议措施“更少不一致”（less inconsistent）的替代措施。这一标准被理解为“最低贸易限制”要求。专家组在泰国香烟案中借鉴了美国第337节案专家组报告中的“最低贸易限制”要求。专家组对第20条（b）项中 “必需”的评估标准作了如下描述：“只有当可以合理期待的泰国为实现其健康政策目标而采取的与总协定相一致或较少不一致的替代措施不存在时，泰国所施加的进口限制才可以被视作是依第20条（b）项所‘必需’的。”在该案中，专家组认为可供泰国采用的，既符合总协定规定又符合保障人民的生命或健康这一目的的替代措施是很多的：如采取严格标记和充分披露卷烟成分的方法可以控制卷烟的质量，禁止卷烟广告、维持烟草专卖或提高卷烟的价格可以控制卷烟的销售量等。因此，泰国对进口卷烟的数量限制不是依第20条（b）项所必需的，不能取得正当性。2．WTO时期的美国汽油标准案：维持“最低贸易限制”要求在美国汽油标准案中，专家组采取了同样的评估标准。认为有效阻止进口产品享有国内产品的优惠销售条件的方式，对实现汽油规则的既定目的是不必要的——基准确立方法可以以给予进口汽油的待遇与GATT一致或较少不一致的方法适用于经营进口汽油的实体。值得注意的是，专家组同时指出：本质上，不能仅仅因为一项替代措施对一成员来说有行政性困难，就被认为是不能“合理取得的”。3．韩国牛肉案：“对称性考虑”方法的引入对“必要性检测”的解释在韩国牛肉案的上诉机构报告中开始发生重要的变化。上诉机构在其报告中亦述及第20条（d）项中的“必需”的解释，并且指出专家组遵循美国第337案中的评估标准的做法是正确的。然而，上诉机构在该案中还引入了更多的考虑。上诉机构在该案中将必要性检测分为了以下两种情况：（1）争议措施被主张为不可或缺的，即该措施是唯一可得的；（2）尽管可能有其他可得的措施，但成员方可以证明其措施是第20条的意义上的“必需”。对于第二种情况，上诉机构采用了以下的衡量方式：“与会加强或扩大限制效果的措施相比，对进口产品带来相对较轻影响的措施将会更容易被视为是‘必需’的”。上诉机构指出，确定一个并非‘不可或缺’的措施是否仍是第20条第（d）项所预期的‘必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