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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海牙国际私法会议《国际追索儿童扶养费和其他形式家庭扶养费公约》暨《扶养义务法律适用议定书》以及中国加入的可行性问题田立晓海牙国际私法会议第二十一届外交大会于2007年11月23日通过《国际追索儿童扶养费和其他形式家庭扶养费公约》和《扶养义务法律适用议定书》。这是海牙国际私法会议在重新审查以往四项海牙会议公约基础上制定的新的全球性法律文书，是该组织就现代社会条件下国际民商事交往在家庭扶养关系方面产生的跨国追索扶养费这一特定国际私法问题进行国际立法的最新尝试和成功实践，标志着海牙国际私法会议在促进国际私法规则统一方面取得的又一个新成果。公约和议定书在国际一级建立了跨国追索扶养费的行政与司法合作制度，确立了关于扶养义务法律适用的新规则，体现了家事法领域国际私法规则的最新发展趋势，将对各国在相关领域的立法和司法实践持续产生影响。本文将结合公约和议定书谈判情况，研究公约和议定书的法律特性及其对海牙会议公约的新发展，分析公约和议定书与中国法律的差异，探讨中国今后批准公约和议定书的可行性。一、公约和议定书谈判制定过程现代社会条件下，由于国际民商事交往日益扩大，一国公民在其他国家定居和生活特别是跨国婚姻日益增多，在家庭扶养关系方面产生的跨国追索扶养费问题也日益突出。当事人在其他国家的司法管辖权之下追索扶养费，必然面临需要法律协助以及裁决的承认与执行等方面的法律问题。为此，海牙国际私法会议于1995年11月至1999年4月召开两次特委会，审议海牙国际私法会议以往制定的关于扶养义务的四个公约以及1956年6月20日《关于境外追索扶养费的联合国公约》的执行情况。上述各公约在解释和适用过程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如亲子关系的确定、寻找债务人、扶养费的指数调整、给予法律协助和支付扶养费的方式、跨境支付扶养费的方式、数公约的重叠适用等等，促使1999年4月举行的海牙会议特委会一致通过一项建议：建议海牙会议起草制定一项新的关于扶养义务全球适用的国际文书，以修改以往关于扶养问题的海牙公约，并制定关于扶养义务的司法合作和行政合作的新规则。为谈判制定新文书，海牙国际私法会议成立了特委会。自2003年起，特委会历经五年起草和谈判，先后召开五次特委会会议、五次起草委员会会议以及四次关于法律适用议定书的工作组会议，至外交大会召开前，公约和议定书基础案文已基本拟定。（一）公约谈判情况外交大会关于公约谈判争议最大的问题有二：一是有效程序准入问题，即公约第15-17条（原公约草案第14条），二是裁决的承认与执行问题，即公约第23-24条（原公约草案第20条）。这是公约的两个核心问题，关于这两个问题的谈判贯穿外交大会全过程，事实上，公约其他条款的谈判也都围绕这两个核心问题的谈判展开。有效程序准入问题主要体现在原公约草案第14条。至外交大会召开前，关于该条款已形成两个备选案文。备选案文一规定，被请求方应当对申请人提供有效的程序准入，包括在必要时提供免费法律协助；在请求方享有全部或部分减免费用的申请人应当在被请求方享有相同待遇。备选案文二对缔约国的要求更为严格，规定对儿童扶养申请应当提供免费的法律协助，仅在几种特殊情况下可收取费用。欧盟、美、加、澳、新西兰等发达国家主张采用备选案文二；拉美国家则更为激进，认为应对儿童扶养案件提供免费法律协助，且不应存在任何例外；仅中国、日本和俄罗斯等少数国家支持备选案文一，认为应尊重各国的法律协助制度，并充分考虑发展中国家法律协助资源有限的实际情况。由于各方无法就两项备选案文的取舍达成一致，为争取更有利的结果和更有利的谈判地位，中国除在第3条提出关于法律协助的新案文之外，还就有效程序准入问题在备选案文一基础上提出一项新案文，并成功地将俄罗斯和日本作为共同提案国。 为处理中国建议案文并解决草案第14条的问题，大会成立了正式工作组，要求工作组在两个备选案文基础上，并考虑到关于草案第14条的各项备选案文、提案以及在讨论草案第14条时各方发表的意见，起草一份建议案文。工作组利用非会议时间先后举行六次正式磋商，最终在备选案文二和中国提案基础上形成了一份关于有效程序准入问题的工作组建议案文。裁决的承认与执行问题各方在草案第14条的谈判中日益认识到，能否依草案第14条提供免费法律协助在很大程度上与根据草案第20条对承认与执行请求进行司法复核的问题密切相关，草案第14条和草案第20条必须捆绑在一起讨论，如果不能就草案第20条达成一致，那么关于草案第14条的任何协议都不可能获得通过。因此，各方一致认为必须将就草案第14条和草案第20条提出一揽子方案。经密集非正式磋商，一些国家自愿组成了非正式工作组，并最终以非正式工作组的名义，提交了一份关于草案第14条和草案第20条的一揽子方案的折衷案文。其中包括两部分内容：关于草案第14条有效程序准入问题，全文采用前述工作组建议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