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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亚子与《新黎里》报 吴根荣 《新黎里》报是“五四”运动之后在一九二三年创办的江苏省吴江县黎里镇的一张地方小报。本不足为奇，然在当时，却风行一时，影响极大，被称之为地方的“福音”、“明灯”、“改革先锋”。［1］显然应顺了“五四”以来新文化运动和爱国运动的历史潮流，而扬葩吐艳，大放异彩。究其原委，与柳亚子先生致力于新文化，爱国爱乡，追求光明，坚持奋斗的精神是分不开的。本文试图以介绍《新黎里》报和柳亚子为《新黎里》报的撰文为主要内容，借以领略柳亚子先生这一时期的思想情操。 黎里是柳亚子先生的故乡，从他十二岁起到四十一岁的二十九年间，大部分时间在黎里生活和斗争。一九○三年，欧洲革命思潮第一次输入中国的时候，柳亚子和几个同志曾经出过一本钢笔板印的杂志，名字也叫《新黎里》［2］一九二三年南社因内部分化而停止活动。柳亚子先生与毛啸岑、汝景星、凌应桢、邱纠生等人［3］会同黎里区教育会、县立第四高小学校等九个团体，六十四个个人成立《新黎里》报社。社址在黎里镇庙桥弄。柳亚子任总编辑，毛啸岑任副总编辑，另设编辑若干。汝景星、凌应桢为广告部主任，邱纠生为会计部主任。他们经过二个多月的筹备工作，于一九二三年四月一日正式发刊。原计划创刊号是三月十六日出版的，由于印刷上拖了时间（创刊号由无锡美文公司代印，第一期起均由苏州文新印刷公司代印），结果创刊号与第一期同时发行。该报为半月刊，四开两张四版，公历逢一及十六发行。前后三年来时间，到一九二六年一月十六日止，共发行八十期，其中各种特刊、增刊二十期［4］。由于该报为非卖品，对外只收邮费，办报经费全由报社基本社员捐助，每人年纳银四元。特捐临时募集。所以发行量初期则六百余份，中期为九百至一千，最多达一千一百二十份。发行量虽不甚多，发行范围倒是很广的。国外有美国二份，南洋三份；国内： 京兆十八份，直隶二份，山东三份，山西一份，陕西一份，浙江三十五份，安徽一份，湖南四份，湖北一份，广东五份，福建六份，吉林一份，江苏九百十四份（其中包括吴江本地六百九十五份，上海八十二份）。 柳亚子先生创办《新黎里》报的指导思想和宗旨，应该把他亲自撰写的“发刊词”全文摘录下来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此日新又新之说也。潮流澎湃。一日千里吞养吐炭。舍故取新。苟非力自振拔。猛勇精进。欲不为时代之落伍者。乌可得哉。自法兰西大革命成。而世界之局一变。自俄罗斯大革命成。而世界之局又一变矣。我中华民国之建。肇其于孙总统三民主义三十年之奋斗。顾民族自决。仅复胡清。以言民主。则共和联治其名。而方镇割据其实。以言民生。则劳农工诸无产阶级。犹束缚于军伐财伐两重专制之下。哀号宛转。以坐受其刲割。去所谓共治共有共享之新中国。实不知其几千万里。以如此之民。处今日之世界。驱跛鳖与骐骥竞走。能不为王良造父所齿冷耶。治始于乡。哲人所乐道。黎里虽偏小。比于全中国。不足一黑子之着面。然声名文物。亦自有其数百年之历史。彪炳于邑志里乘。今旧礼教已破产。而新文化犹在萌芽。青黄不接。堕落实多，旧染污俗。孰为当铲除者。思潮学理。孰当提倡者。讲求而实施焉。宁非先知先觉所有事哉。夫断头沥血。争主义于国门。此英雄豪杰所优为。而人人尽其心力。以供献于一乡。亦国民之天责。吾辈既弗克为其前者。优当勉任其后者。言论之花。胚胎事实。知难行易。国父恒言。仆不敏。窃愿与诸同志交勉之焉”。［5］ 辛亥革命以后的几年间，虽然有了中华民国的招牌。但是，在封建军阀的统治下，封建的政治、封建的经济、封建的思想仍然占统治地位。柳亚子先生对此十分不满。在“五四”运动的影响下，他决心以革新思想兴“思潮学理”，“争主义于国”而“尽其心力”，“以供献于一乡”。 《新黎里》报的内容是极为丰富的。就其形式分为： 社论、本县要闻、各区通信、本区新闻、思潮、科学常识、文艺专载、商情、小评等类。据创刊一周年时统计：出版二十一期，连创刊号发行二十二次，共发表广告七百二十八则，发刊词、宣言、祝辞等三十八篇，小评，随感录十四篇，新闻四百九十条，学说六篇，思潮九篇，文苑一百十二件，笔记八篇，常识十四篇，商情二十七则。还出版《旅大问题》、《劳动问题》、《婚姻问题》、《教育研究》、《卫生问题》、《经济公开》等特刊。就思想内容来说，以该报副总编辑毛啸岑先生当时的话讲：“《新黎里》是抱世界眼光的，《新黎里》是信仰真理的，《新黎里》是不畏强暴的，《新黎里》是提倡新文化的，《新黎里》是批评社会的……”［6］。其突出表现为两个方面。 宣传新文化，反对旧势力。 新文化的潮流，冲破了几千年的旧习，婚姻问题先受着它的感应。《新黎里》为之而大加宣传，竭力提倡。在办报的第二个月，即五月十六日就出版了婚姻问题特刊，八月一日又出第二号婚姻问题特刊。亚子先生亲自为之撰文。以“婚嫁改良浅说”为题，提出了改良婚嫁的办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