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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人类社会组织的最高成就 ——试论《世界人权宣言》中诸文化人权观的引入与表达 作者： 屈新儒 程臻 ?? 发布时间： 2010-08-26 13:24:37 ?? 来源： 人权杂志 [打印本稿][关闭窗口] 1948年12月10日联合国通过《世界人权宣言》 以下称《宣言》 以来，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一个集团、一个文明圈、一种宗教完全否认《宣言》的正确性和适用性，但也很少有一个国家能够接受和实行《宣言》所包含的全部内容。据2006年统计，在全球近200个国家和地区中，有165个国家和地区签署了《宣言》。然而，随着世界人权发展中种种矛盾冲突的产生，当人们开始反思这些矛盾冲突源头的时候，开始质疑宣言。代表性的言论有：“毫无疑问，这一文件 按指《宣言》 的形成和起草的论坛基本上是由西方设计的，而且是受西方国家支配的”；①“第三世界因为它 指《宣言》 是美国和几个衰落的殖民地列强牵头搞出来的一个东西而批评它。美国的右派因为它不够具体而批评它，他们记得斯大林最初也同意这个文件”；②“即使在《宣言》通过的同时，南斯拉夫代表就认为宣言更多地建立在法国1878年发布的《人权和个人权利宣言》基础上，并未考虑当时的社会现实”；③“《宣言》带有强烈的西方偏见，而且存在一种史无前例的与社会、政治和经济环境割裂开来看待人权的趋势”。④那么《宣言》普适性地位是稳固的吗？为什么它会遭到世界人权运动左右两翼的尖锐批评呢？它真的是西方富国俱乐部的独家制造，还是西方和前苏联两家合股创作的成品呢？其它国家、地区、集团、文明圈、宗教团体的人权理念完全被排挤出宣言之外吗？本文将分析《宣言》产生过程中，诸文化观念的分歧、冲突以及妥协调适，最终是怎样被整合到宣言之中的，以期论述《宣言》基础的广泛性和普适性。 　　虽然西方文化独擅“人权”概念的发明权，但各种文化都有关于人权的理念和思想，正如美国学者所说：“早期人权的观念并不仅仅产生于西方，或仅与特定的自由民主政体相联系，而是产生在许多地方的文化之中。多少世纪以来，不同文化中的思想家们用不同的方式，表达了这些人权观念。”⑤当国际上准备制定《宣言》的时候，这些多元的人权思想资源自然就成为构成《宣言》的元素，进入《宣言》中并表现出了不同的作用和特征。 　　一、西方文化——《宣言》的底色和哲学基础 　　西方文化 主要是欧美文化 是人权思想的重要母体之一，其源头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和古罗马时期。但把人从神的统治下解放出来，强调个人的尊严是从文艺复兴时期开始的。当罗马法在中世纪时期一些大学里复兴，以马基雅维利为代表的一些学者已经就合理的治理体制问题开始讨论，对尊严的重新关注引发了17世纪关于自然权利的热烈讨论，这种理论在社会契约论的框架内得到了进一步深化。欧美思想界的先驱们如约翰·洛克、让·雅克·卢俊、托马斯·藩恩、托马斯·杰佛逊等在关于个人与国家、个人与权威、个人与社会的关系的讨论中做出了杰出贡献。这些讨论的成果凝结在1689年英国的《权利法案》、1776年美国的《独立宣言》以及1789年法国的《人权和公民权利宣言》中。经过数千年特别是文艺复兴以来数百年的积淀和阐发，再加上经过上述几份重要文件的申述，西方文化中关于人权理念的轮廓基本明晰了：这种文化的人权理念脱胎于它产生的权利取向型社会，这是一种以个人为中心、以权利为纽带建立起来的社会。在西方，一个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是一个同他人相分离的存在，完全独立，他把个人的存在和发展作为中心，认为个人是价值的最后来源和终极目标，而权利实际上是得到社会认可的利益，通过权利来调节社会成员之间的利益关系。人权最初就是在西方这种独特的社会结构和文化取向中产生，其核心价值和基轴是：个人至上、个人第一、个人自由、个人中心。其中个人自由是基石，而自由主要是指个人的身份自由和政治自由，他们倡导的人权也主要指政治权利和公民权利。 　　西方人权观有条件整体性地进入《宣言》，是由于下列五个因素：西方文化占有发现和阐释人权学说的制高点，拥有先入为主的优势地位；西方文化的人权观的久远传统和相对成熟的理论体系；西方人权观的相当部分与普世人权观的重叠和交集；二战后西方在国际政治生活中的强势地位；以西方为主动议、策划、组成联合国及其属下的人权委员会与《宣言》起草班底并始终主持其事。人们清楚地看到，在《宣言》全部三十个条文中，第一至二十条主要规定政治及公民权利，几乎是西方人权观的移植或略做调整的表述。其中第一条表达的是博爱思想；第二条表达的是平等思想；第三条表达的是自由思想，其后的第五至十一条中自由思想得到梯次放大，依序被应用于个人、家庭直到国家。从权利内容在《宣言》中的排序和所占比例上看，《宣言》重视政治权利及公民权利的程度甚于社会、经济及文化权，由此可以看出《宣言》制定过程中西方国家的优势，所以说西方文化是《宣言》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