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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深挖互联网公开信息 毕研韬 在当今时代，基于信息与通讯技术的国家实力对维护国家安全与国家利益的作用日益凸显。《2009年美国国家情报战略》就突出了信息时代美国所面临的挑战和机遇，强化了网络情报与网络安全的重要性。在这份18页的文件中，Cyber（“虚拟的”，即“互联网的”）共出现了21次。2010年《美国四年防务评估报告》强调，美国要平衡发展在“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战力。在这份报告中，Cyber一词共使用了73次。 一、美国对情报的需求骤增 如今，美国对各类情报的需求骤增，这不仅是美国国家安全的现实需要，同时也折射出美国国家战略转变的迫切需要。概略说来，这与起源于美国的三个战略概念密切相关。 一是“巧实力”。“软实力”是指军事、经济之外的非强制性的第三维实力，即“通过劝说和魅力（而非威胁或军事手段）来影响别国的能力”。“巧实力”是结合“软实力”与“硬实力”之所长、超越胡萝卜加大棒的对外方略。“软实力”与“巧实力”对美国的国家战略产生了重要影响。美国要在包括军事、经济在内的所有领域发挥“巧实力”优势。为此，美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掌握全球战略资源，亟需全面了解敌对国家、竞争国家和“合作伙伴”。美国人野心勃勃地试图获取“利益相关者”的所有情报。 二是“战略传播”。按照美国国防部的定义，战略传播即集中美国政府的努力来理解关键受众并使之参与进来，通过全国各部门协调一致的项目、计划、主题、讯息和产品，来创造、强化、维护有利于美国利益的环境。2008年9月，美军颁布了《战略传播指挥员手册》，阐述了战略传播的作业流程与作业要点：分析形势并确定问题、分析受众、明确传播目标、制订传播战略、确定战略主体、选择并组合媒介、设计主题与讯息、测试媒介、实施作业、跟踪评估。显然，战略传播是效果导向型的精准化作业，是一种基于精密情报的作战样式。 三是“非动力作业”（non-kinetic operations）。2006年9月12日，时任美国总统乔治·布什在谈到本·拉登时使用了kinetic action （动力行动）这个词。之后，美国军方文件频繁使用kinetic operations（动力作业）和non-kinetic operations（非动力作业）这对术语。依笔者理解，“动力作业”即“军事力量”，而“非动力作业”是指“说服、诱使、胁迫对手合作的实力”。如今，“非动力作业”已成为美国拓展国家利益的重要手段。当然，“非动力作业”也是一种基于精密情报的非常规作战样式。 二、美国提升自动化情报技术 在信息时代，人们生活在海量的信息中。网络上，不仅各种各样的垃圾信息、无效信息泛滥成灾，某些组织或个人精心设计的信息产品更是比比皆是。但另一方面，随着信息检索与处理技术的迅速发展，网络世界的情报价值也与日俱增。如今在英语中，data mining （数据挖掘、资料勘探）就是指从杂乱无章的信息中发现规律，进而将纷乱无序的信息转化为有序可用的情报。在国家层面上，美国在“数据挖掘”方面的探索卓有成效。 其一是官民合作监控网站、挖掘数据。从资金、技术和人才方面考量，政府（含军方及安全部门）都必须和政府间组织（IGO）及非政府组织（NGO）合作，否则网络监控与数据挖掘就会顾此失彼、挂一漏万，而且难以持续和深入。美国中央情报局常以其旗下的In-Q-Tel（简称IQT）与非政府组织合作。IQT自1999年成立至今已与150余家高科技公司建立合作关系，其中包括Keyhole、Visible Technologies、Attensity等。2003-2010年（资料截取于2010年10月22日），IQT共向70家企业注资，其中物理与生物技术类22家（约占31.4%）、安全类4家（约占5.7%）、信息与通讯类44家（约占62.9%）。 据美国《在线》2010年7月28日报道，IQT与Google共同投资了一家名为Recorded Future的美国公司，试图进一步挖掘网络公开情报。中情局投资的信息与通讯技术公司通常要监控数十万个大型网站，同步分析博客、社交网站及行业网站。之后利用智能算法和分析模型来发现其中隐藏的规律，找出某些事件的参与者及其背景，预测事件的发展趋势。传统的网络监控通常采用关键词技术，但此模型亦有弊端。假定“西藏”“独立”“达赖喇嘛”为关键词，检索到的信息也会包括新华社文稿。升级后的检索技术融合了句续关系和临近关系，采用时空分析和情感分析，检索结果更具情报价值。 其二是建立数据库，将网络上杂乱无章的信息转化为有序可用的数据库资料。美国的这类数据库分为三大类：官方数据库、政府资助的半官方数据库、民间数据库。美国不仅强调这些数据库之间的数据兼容和授权分享，还注重与国际机构与同盟国数据库之间的适度合作。美国防务分析学会的专家倡导，美国应建立数据分享联盟，制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