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密欧与朱丽叶》----而人寻味的尝试 逊家琇.docxVIP

《罗密欧与朱丽叶》----而人寻味的尝试 逊家琇这是莎士比亚青年时期(大约27–3l岁)的作品，即可能写于159l或最迟1595年。这之前，除去最早的几部历史剧、喜剧、十四行诗和长诗之外，他只写过一出悲剧，但那是仿罗马阴森流血的复仇情节剧，同《罗密欧与朱丽叶》相去极远。这种浪漫抒情悲剧是个新的尝试，虽然在爱情题材和写作风格上同莎士比亚的长诗与喜剧相近，却是作者自己和当时伊丽莎白剧院中首屈一指的新品种①。难怪它立即为诗人增添了声誉，特别是受到青年人由衷的喜爱。《罗密欧与朱丽叶》虽然笔墨远不像在《哈姆雷特》等大悲剧上面那样多，却也不断有意见的分岐和新的发现。这样，客观上它也给人增添了思索探讨的兴趣，比如我们知道较大的问题有关于莎士比亚剧本构思的，像《罗》剧是不是“命中注定”的命运悲剧?是个人道德伦理剧还是社会悲剧?关于戏剧体裁的如《罗》剧能不能算作悲剧?关于写作风格如诗与戏的关系，“诗人”与剧作者是否统一?关于《罗》剧戏剧结构的看法，以至较小的问题：罗密欧如何先爱上罗瑟林?墨丘修大段“春梦婆”的台词是否多余；罗密欧在最痛苦的时刻回忆起卖药人的面貌和店铺岂非太不自然，等等。这一切都说明，《罗》剧以及它同莎士比亚创作发展相关的问题，曾经引起不少理论性的关注。（一）所谓“命运悲剧”的看法，应该说是已经站不住脚了，因为20世纪以来，更多的论者肯定了这出悲剧的土壤是社会现实；两主人公是家族仇恨和社会制度的牺牲品品；《罗》剧是礼会悲剧。而与此同时，人类迷信的阴魂不散，“命运说”至今不是完全没有市场；另一方面，有别于“命运说”的论点不一定就正确，相反，有的本身不是模糊、错误，就是缺乏说服力。我们可以举几个例子。1973年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演出此剧，导演特里。汉兹(TerryHanas)首先就突出了超人“命运”的作用，因此所用舞台布景的构成方式是从低到高的不同表演层。最高层上是出现三次的曼陀亚卖药人为代表的“命运”；次高层上是诸种偶然事件发生的场所；而两主人公的全部行动(除难以更动的阳分台会之外)，都是发生在靠观众席的最下层，借以表现他们是注定的，“超自然命运”的牺牲品②。在我国，朱光潜先生于《悲剧心理学》③中强调过《罗》剧同高乃依的《熙德》相比，更有“深切的命运感”，同时谈到了“不祥的命星的束缚”产生了“悲凉情调”。这可以理解为《罗》剧的主题思想。也可以认为是点出剧中深层的、现实遭遇的悲剧性，或者是指艺术上象征性传统写法的效用。总之，由于没有充份的阐说，给人的印象不免模糊。我国另一位论者确实较有把握的论证了《罗》剧是社会悲剧，然而却又认为莎士比亚还是宣扬了“命运”思想，原因是他创作此剧的时候，“对于社会的认识还不够深刻”，因此对于形成悲剧的“社会原因，并不完全理解，所以，作者在描写人物性格发展上还残存着宿命论观点和造成悲剧的偶然因素”，“剧本的序诗是作者宿命论思想的直接表白……”，在作者看来“……是命运和上帝引导他的男女主人公走向悲剧的结局。”④这岂不是一种前后矛盾的解释?它反映出论者对于自己的主要论点把握不大，而向“命运说”让步了。有位西方论者D．斯淘弗觉得莎士比亚在《罗》剧里边既描写了“一种惩罚社会邪恶的超越人类的道德秩序”，又提出了悲剧根由在于“牺牲者的个人责任”以及“命运作为社会惩罚”这一道德原则⑤，换句话说，是兼有“超自然”注定的命运和人为的错误及惩处。论者虽然指出了前者好像是“表面上”的，却又断言是莎士比亚“模糊了焦点”、“没有明确的决定”。实际上这样的分析并未弄清问题，强调莎士比亚“没有明确的决定”是缺乏说服力的。再有H．S．维尔逊从分析悲剧结构上力求说明《罗》剧的主题思想就是序诗以及剧本写法所一再表明的：一种高于人类的力量所确定的必然，即以两个年青情人的牺牲来医治家族仇恨。⑥这位论者甚至认为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里边也展现了《罗》剧的这种“命运”与“神意”的思想，在《罗》剧中最高结局是两个仇家和好，而在《哈》剧中，则是腐败的丹麦国恢复“健康”。我们认为这都反映了论者判断的错误。下边我们将谈到，像《罗》刷这样用“命运”作为写作模式的例子在莎士比亚戏剧中是少见的。对《罗》剧作道德伦理解释的例子，最有代表性的是19世纪德国盖尔维努斯等人⑦指责年青主人公的狂热激情导致悲剧，强调剧本的主旨是在于擎起一面镜子，让人看到不遵家训，自我放纵等不良行为的悲惨结局。这使人联想到有的论者曾断言：《奥赛罗》是攻击黛丝德蒙娜无耻私奔和下嫁给黑人的那种荒谬看法。20世纪里，这样极端的谬说像是少了，然而有人仍然认为两主人公过于“狂热急迫”以至“轻率”是酿成悲剧的重要原因。比如上边提到的斯淘弗就认为作者提出了这种“个人责任”的原则，比如导演特里·汉兹在1973年《罗》剧演出中，[ZZ（]在突出“命运”作用的同时，又着力于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