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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法律本质的认识论探讨(上)赵雪纲(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摘要：长久以来，关于“法律本盾是什么”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息。然近年来，有一、两种本 质理论一直占据着法学界的“统治”地位，但这主要是由于意识形态和思维方式的原因所造成 的，而并砟有学理上的充足依据。本论文对几种重要的法律本赝观进行了介绍、械理和评论， 作者并站在一个与先前考察这一问題的人们不同的立场上，追溯了西方哲学上人们对“本质” 的探究历史，阐明了法律本质应有的内涵。作者又对法律本质的认识历史作了反向的考察， 进而站在“法律本质”外部的立场上，得出结论；法律的本质由于人们认识的时代性和人类认 识的无限性，因而是不能穷尽的。作者最后阐明，法律本质之有无以及若有则应是什么的问 题不在“纯粹理性的界限以内，而应归入于信仰的场域。关键词：本质；法律本赝；认识论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收镐日期作者简介:赵曾纲男，河北人，中围社会科学院博七研究法律的本质究竞是什么？我们应以什么样的方法来考察这一问题？这愚法学界长久以来争论的焦 点之一。而因为研究此一问题的方法不同，故关于问题的答案也见仁见智。固然，有一、两种关于法律 本质的观点在很长时期以内~直居于统治地位，但这种地位的占有并非主要基于学理上的根据，而是 由于其他原因所造成。而且，直至今日，关于法律本质的讨论并未终止，人们——主耍是法学家们关于这一问题也并未取得一致认识，故有重新探讨的必要;法律本质问题也是笔者之久以来思索的重点 问题之一,故又有重新认识的可能。本论文通过对近十数年来几种关于法律本质的主要观点的述评,首先为要的一种关于法律本 质的观点统治阶级意志本质论提供了一种解释，而后回溯了 “本质”的探究历史，说明了作者自 己认为的法律本质之内涵。文章又对法律本质的认识历史作了反向的考察，并站在一个与先前考察这 一问题的人不同的立场上,用哲学认识论上的相异方法，对诸种法律本质理论进行了批判，并阐述了作 者自己对法律本质的费法。一、关于法律本质的诸种理论介绍关于法律本质的争论始自边囷后的法律实践工作。1949年2月，新中国成立前夕，党中央颁布了 中共中央关于废除国民党六法金书与确立解放区的司法原则的指示》，明确指示度除包括六法全书在 内的国民党的_切法律、法令。在人民的法律还不完备的愦况下，司法机关的办車原则应该是:有纲领、 法钳、命令、条例、决议、规定者,从纲领、法#、命令、条例、决议、规定。无纲领、法律、命令、条例、决议、 规定者，从新民主主义政策。同时兮召人民耍蔑视国民党六法金书及一切反动的刹削阶级法禅,学习马 列主义法律观。这一指示从政治上把国民党的法律归人于剥削阶级法律一档，而将树立马列主义法律 观作为新时期司法工作人员的?要任务法律本质乃阶级窈志之体现的理论在此时已逛其端，而争论 即由此开始然而，起初的争论主耍是在于法律的阶级性和继承性之争,卩本质上是统饴阶级意志体现 的法律(在此是国民党的旧法禅)究竞能否为新家所继承使用，因为，如采法沣的本质完全为阶级意 志的体现，则显然继承旧法中哪怕是_些合理的因素也是不可取的。相反,如果可以继承旧法中一些合 理的因素为我所用，则无疑是承认井非全部的旧法律都是阶级意志的体现，其中也有一些“中性的规范 厲于金社会或全人类所有,从而继承此类规范并非错误。其实，这种意见是“文革’’后持法的本质主要不 在于丼阶级性，而更在其社会性理论_派的源头。在此后的二十多年中，由于一系列政治和社会运动的 冲击，致法学研究停滞，争论也随之销声匿迹。改革开放后,由于社会政治环境和理论学术环境的改变，关于法律本质之争论复起，且声势浩大，意 见纷多。争论的过程显示了法学思维的改进，争论的实践效果则是极大地改变了人们对法律的看法，从 而对立法、司法乃至整个法制现代化逑设都产生了深远影响。近20年来，关于法律本质的争论主要形成下列几种观点，兹分述如下：法的统治阶级意志本质论(以下简称法的阶级本质论。持法的本质乃统治阶级意志论者是建国初持此理论一派的后继者，也是前苏联法学家维辛斯驻关 于法的定义在中国的发展者。坚持这观点的多数法家们都是经过维辛斯基的法律定义，从而根据马 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对资产阶级法的批判而立论。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谈到资产阶级法的时候 曾说你们的观念本身是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和所有制关系的产物，正象你们的法不过赴被奉为法律 的你们这个价级的意志一样，而这种意志的内容是由你们这个阶级的物质生活条件来决定的。”由是，持 阶级本质论的法学家们得出结论:一切法律都是沆治阶级意志的体现,即法律的本质是意志，且是统治 阶级的意志，不管这一统治阶级是奴隶主、地主、资产阶级、工农联盟，还是人民，而统治阶级意志的内容 是由他们的物质生活条件所决定的。关于法的这一概念和本质的最系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