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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经贸大学研究报告 中国外贸与就业问题 国际经济研究所 贾保华 2002年10月摘要 自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以来，亚洲出口模式就成了一个争论的焦点。直到今天，这一争论也没有停息。在危机爆发之前，中国和国际学术界的主流意见是把出口导向模式看作是亚洲经济奇迹的原因。但是，在金融危机期间，这一模式却被看作是引起危机的一个主要原因。应当看到的是，当时出现的这一理论争论，对后来的中国经济发展战略也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比如，许多人争辩说，中国也应当放弃亚洲模式或出口导向模式。 鉴于这一问题具有重大的理论性和现实性，因此，本报告主要探讨了以下几个问题： 出口模式的作用是什么，它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是什么？ 在亚洲金融危机期间发生的模式之争的背景与反对意见，主要有哪些？ 出口对中国经济增长和就业的作用起到了什么作用？ 通过对上述有关问题的理论探讨，以及通过投入产出表进行的测算，本报告得出的主要结论是：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的原因不在于出口模式，而在于其他方面。出口模式对于亚洲和中国经济增长发挥了巨大的促进作用，对此应当坚定不移。 出口产业在中国经济增长中也发挥了“火车头”的作用，平均每1元人民币的出口可以直接或间接地带动2.5元左右产值的增加。同时，出口也对扩大就业起到了积极的作用，经过初步估计，中国就业者的21%左右都与出口着发生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当然，由于资料和分析手段的局限，上述分析和结论还只是初步的。因此，作为今后的课题，笔者认为在资料加工精度和分析手法改进等方面尚有余地。笔者打算以这次研究作为新的出发点，今后对这一课题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本课题的研究得到了国家统计局、经贸大学科研处、国际经济研究所的支持和资助，笔者在此表示感谢。不过，报告的观点与缺点应当由笔者负责，与上述单位无关。 本文探讨的问题是中国外贸与就业的关系，但是，有几点需要事先说明的地方：首先，本文的侧重点是外贸中的出口部门，而不是进口部门；其次，在说明中国的出口与就业关系的时候，本文同时强调了出口对整个国民经济增长的作用，而不是简单地计算出口产业创造的就业机会；最后一点是，在进行上述分析之前，本文在理论部分用较多的篇幅回顾了1997-98年的亚洲金融危机期间国内和国际的舆论界和学术界对亚洲出口模式的激烈争论，这是因为当时形成的普遍的成见，至今依然在很多人们、甚至专家学者的头脑中存在；如果不给予必要的反批评的话，那么，人们对中国出口作用的误解和偏见可能就始终不会消失。出口战略的争论 关于中国出口作用的争论 自1978年中国实施改革开放以来，围绕国家经济发展战略的争论就一直没有停息。而出口，作为中国经济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也经常成为理论争论的中心之一。 众所周知，深圳等经济特区一开始就是一个出口加工基地。因此，这种争论最早是围绕着经济特区的发展方向而展开的。到了1980年代，当特区经济已经取得了显著成绩的时候，争论的焦点又转向了中国经济能否实现“大进大出、两头在外”等问题。当1990年代初期中国经济在邓小平视察南方讲话的鼓舞下出现新的高潮的时候，亚洲金融危机的却突然爆，并导致了对出口导向模式的争论。 坦率地说，尽管20多年来，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是在出口的带动下实现的，但是，出口产业的地位和作用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普遍的认可。历次争论的出现就是一个证明。 因此，如果我们不能首先从理论上对出口的作用给予有力的说明，那么，今后类似的争论依然会多次出现，从而使我们始终在理论上原地徘徊。这显然既无助于理论的前进，也无助于实践的发展。由于篇幅有限，本文不可能对所有这些争论一一举例分析，下面以最近一次争论，即1998-1999年亚洲金融危机期间发生的关于出口作用的争论为例，说明双方的分歧所在。 1997年7月爆发的亚洲金融危机，使中国的“出口导向”型经济发展方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1998年中国对亚洲出口的急剧下降就是一个明显的例证。不过，由于事物本身的复杂性以及观察角度的多样性，因此人们对同一事物的看法也截然不同，实际上出现了针锋相对的两派意见。 1.2 争论产生的背景 值得注意的是，与以往不同，这次争论具有国际背景，即亚洲金融危机的突然爆发；同时，它也掌握了一定的事实，即1998年中国出口的急剧下降。 首先，遭受金融危机沉重打击的国家都是采取出口导向型发展模式的，比如“四小虎”、以及泰国、菲律宾、印度尼西亚。因此，在讨论危机爆发的原因的时候，这一模式理所当然地受到了怀疑和批判。 另一方面，中国虽然因为人民币不可兑换而没有受到直接的打击，但是，根据海关统计，由于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1998年中国出口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其表现如下： 出口增长率大幅度地急剧下降。 1998年中国出口增长率只有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