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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与林白创作中的女性意识之对比 　　摘 要：八、九十年代的中国文坛，女性文学日渐盛行。台湾女作家李昂站在女性的立场，对男权社会强加给女性的不合理发出挑战，表现出较强的反抗性、批判性，体现了李昂对女性命运的理性思考。林白自传式的写作表达了女性独特的成长经验和生命体验，流露着浓重的逃离、自恋意识和感性色彩。这种不同的女性意识体验与女作家不同的文化理论背景有关。 　　关键词：李昂；林白；女性意识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4）01-0000-01 　　女性意识是指女性对自身价值的体验和醒悟，关注女性的生存状况，审视女性心理情感，表达女性的生命体验以及对男权秩序的质疑和颠覆。八、九十年代的中国文坛，“女性文学”是一个日渐盛行的文化现象。在台湾女作家中，李昂的创作大胆地以性为切入点，表现女性备受压抑的心理和情感，对男权社会中女性命运和价值发出沉重的拷问。大陆女作家中，林白以《一个人的战争》、《瓶中之水》这些对女性成长经历、性压抑、同性恋、幽闭体验的描写和带有自传性的“个人化写作”，在女性文学中留下了浓重的一笔。同为有强烈女性意识的女作家，李昂创作中的女性意识带有反抗和批判意识，体现了理性的思考；林白创作中则突出了逃避和自恋意识，透露着感性的体验。 　　一、反抗与逃避 　　在台湾文坛中，李昂以敢于写性著称，这本身就是对传统隐晦观念的一种反抗。在李昂的小说中，反抗意识体现得罪淋漓尽致的是《杀夫》。小说讲述一个女人不堪忍受丈夫把她当泄欲工具的侮辱和虐待，从最初的忍耐到一步步走向反抗的故事。小说中陈江水不但视林市为性的发泄物，还对她实施经济压迫，连林市购买小鸭豢养以求经济自主的愿望都给剥夺。小说最后林市在幻觉中将沉睡的陈江水杀害，是李昂赋予在林市身上的觉醒和反抗能力。公林市所杀的“夫”，不只是她的丈夫，还有男权社会加给她的限制包括经济剥削、身体束缚等，是夫权、男权的象征。小说充满了暴力与性的视觉和心理冲击，最后以女性的暴力反抗将悲剧演绎到极致。作品中性与暴力的描写曾使《杀夫》一时成为争论的热点，但其包含的对男权社会的反抗精神得到了广泛的肯定。 　　林白的女性意识主要体现在女性内心世界的描写上。她不关注女性的社会地位、经济状况，而是逃往自我的内心世界，关注自我作为一名女性的独特生命体验。在《同心爱着者不能分手》中，神秘女人和她的狗的关系让人感到非同一般，“女人和吉隔着薄薄一层月白色上衣紧紧贴在一起，他们一同喘气，她的气息从胸腔里出来拂动吉颈上的毛。女人感到她的手心发热、潮湿、湿漉漉……”①这段文字表面看是女人心理变态、与狗相恋，实则是女人对爱绝望后不再寄希望于男人，而是躲避到内心，自己给自己安慰。《一个人的战争》中林多米在成长过程中不断与男性发生各种关系并受伤害，最后走向逃离。“多米是个逃跑主义者，她唯一的出路便是逃跑，逃跑的道路曲折遥远，逃跑的路上孤独无助。”②多米选择了逃跑，选择逃往自己的内心世界，安逸于内心的丰富和孤寂。 　　二、批判和自恋 　　李昂是一位批判意识、问题意识很强的作家。七十年代，她写出了反映少女教育问题并表现社会对女性的性错误持不公平态度的《人间世》，表现双性恋者心理、情感的《莫春》。八十年代“新女性主义”在台湾兴起，李昂对于情爱与社会的思考更加深刻。在《爱情试验》中，她对爱情、信仰、性、道德、家庭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探讨。九十年代李昂的创作倾向了政治，《北港香炉人人插》写游走与政治与男人之间，“用女人的身体去颠覆男人”的女性林丽姿，对女性参政的误区作出批判。这些作品就女性婚姻、性和同性恋等社会敏感问题进行探讨，关注点虽各异，但都带着批判的眼光审视社会。 　　林白小说《一个人的战争》中主人公多米是个内向、敏感、带有自闭倾向但内心充满力量的女孩。少女时期的多米有令她骄傲的学业和超出同龄人的思维力和领悟力。她生活上遭遇各种苦难，但她始终敢于追求梦想，她对自己始终怀有一种骄傲和自我认同。作品中提及的其它女性无论是北诺还是南丹，都拥有一份独立的人格，对自己超乎想象的信任。尤其是南丹，她是个出类拔萃的女性，她因为过分自以为是而对所有男性嗤之以鼻。《日出》中的姚琼，一试戏装就“行云流水”，连牙齿都有了珍珠的关泽；《同心爱者不能分手》里穿月白色绸衣的女人，“像花开似的出现，妖冶而动人。”林白笔下的女性清高、冰冷、神秘、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散发着独立与外界的魅力。小说人物的自恋情结，也是林白自身的自恋情结。 　　三、理性与感性 　　在男权社会女性在经济上、政治上几乎没有发言权。要么在家中相夫教子、做贤妻良母，要么在社会上遵从男性设定的游戏规则。因为认识到女性生存况与政治、经济、社会之间的联系，李昂的小说没有停留在女性精神情感层面上，而上升到对女性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