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返生香》看叶小鸾的诗歌创作.docVIP

从《返生香》看叶小鸾的诗歌创作 　　作者简介：张晓婷（1900―），女，汉族，山东滨州人，在读研究生，学校：辽宁大学文学院，专业：中国古代文学。 　　摘 要：晚明时期，女性诗人大量涌现，蔚为壮观。并且呈现出群体化的发展事态，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吴江叶氏女性诗人群。叶小鸾保留在《返生香》中的诗歌，因富有才气的文笔，女性独特的情感和视角而被后世称道。内容有咏物诗、咏怀诗、姊妹和韵等，尚情贵真，哀伤雅致，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关键词：返生香；雅致；悲伤；才情；女诗人 　　在中国文学史上，女性诗人廖若辰星，但是明代万历之后却大量涌现，蔚为壮观。江盈科在《闺秀诗评》小序中写道“余生平喜读闺秀诗，然苦易忘。近摘取佳者数首，各为品题，以见妇子自摅胸臆，尚能为不朽之论，况丈夫乎？”①此时的女性诗人不仅数量多，而且呈现群体化的趋势。主要有吴江叶氏、嘉兴黄氏、秦淮诗群等。这里面有出身大家的闺秀诗人，也有沦落风尘的伶人歌妓，但却同样的聪慧美丽、才华横溢。《静志居诗话》中“闺门”取孟淑卿等27人，“女冠”取罗素月、吴静琬2人，“尼”3人，“教坊”则是包括朱淑真、赵彩姬、马守真、薛素素、王微等秦淮名妓在内的11人。②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要数叶氏三姐妹。叶小鸾即是叶氏三姐妹中最小的却也是最为聪慧的一位。沈自炳称她“如刘家令娴”④。她自小由舅父沈自徵和舅母张倩倩抚养，十岁时因养母过世而归叶家，十三岁便“填词赋诗，见者炙口。能琴善画，鲜为人知。”③十四能弈，十六善琴。写落花飞蝶，皆有韵致。然而却于婚前五日突以微疴忽逝，卒年只有十七岁。在她死后，沈宜修、叶绍袁夫妇辑其诗103首，偈1首，词90首，曲1首，拟连珠9首，序1首，记2首，并他人为其所作祭文多首为《返生香》，收入《午梦堂全集》。也正因为《返生香》的存在，我们才得以窥见这位才女的传世之作，才能了解她的才情、心性以及骨子里带有的雅致和忧伤。 　　《十洲记》记载：西海中洲上有大树，芳华香数百里，名为返魂，亦名返生香。笔墨精灵，庶几不朽，亦死后之生也，故取以名集。叶小鸾的“返生香”即由此而来，而我自以为这样一个近似神话并带着些许仙气的名字与叶小鸾此人是极其相配的。沈自炳在《返生香?序》中对叶小鸾是这样描述的，“生而灵异，慧性夙成；长而容采端丽，明秀绝伦。翠羽朝霞，同于图画；轻云?雪，有似神人。”④父亲叶绍袁也认为此女“自幼貌美聪慧，光彩耀目，见者称羡”③。而母亲沈宜修则作传称她“无妖艳之态，无脂粉之气，比梅花觉梅花太瘦，比海棠觉海棠少清。”⑥叶小鸾的聪慧和貌美是有目共睹的，她的美不似海棠艳丽，却多了份书香之气；不似梅花清寒，却更多了份人间的烟火气息。沈宜修曾说“咸喜其敏捷，不知其为妖徵也。”⑥黄媛介在《读叶琼章遗集》中所说“但讶彼正桃李之年，何为言俱逼霜露”。⑦这种悲伤并不是一种“强说”的愁，而是从她短暂的人生中切实体会出的一种对生命无常的悲叹，对人力无奈的感慨。如她在《池畔》一诗中就有“岁月晚”“泪如丝”，对此叶绍袁评说是“灵先告之耶！”⑧《返生香》中共收录了诗歌103首，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她清丽脱俗的气质和令人惊叹的才情。下面我就分别从咏怀、咏物、题画和唱和四个方面来分析。 　　咏怀诗。《返生香》中的咏怀诗颇多，如《秋》《秋暮野望有感》《秋夜不寐?蕙绸姊》等。叶小鸾的咏怀诗中流露出一种生命无常的悲剧感。如这首《九日近作》：风雨重阳日，登高漫上楼。庭梧争坠冷，篱菊尽惊秋。陶令一樽酒，难消万古愁。满空云影乱，时共雁声流。“云影乱”“雁声流”这里可以看到诗人本身的漂泊感，心灵的无所适从。沈宜修在《季女琼章?》中写叶小鸾“能饮酒”，所以她的诗中便有了“一樽酒”这样的意象，可即使这样也消弭不了万古的仇怨。这种对生命的深思，在姐姐们陆续出嫁之后，自己独坐闺中之时化为浓重的思念和哀思。因此《返生香》中也多有思念姐姐的诗作。如下面这首《秋暮独坐有感?两姊近作》：萧条暝色起寒烟，独听哀鸿倍怆然。木叶尽从风里落，云山都向雨中连。自怜华发盈霜鬓，无奈浮生促百年。何日与君寻大道，草堂相对共谈玄。在这首诗的后面叶绍袁这样评价：宴尔已近，有“无奈浮生”之语，明明不可留矣。此诗与《九日》作，俱绝笔也。 　　咏物诗。叶小鸾的咏物诗都寄托了无尽的情思。她描写美景的诗作大都表现她清冷、高逸的气质，意境幽远。如这首《游西湖戊辰》：堤边飞絮起，一望暮山青。画楫笙歌去，悠然水色冷。叶绍袁在诗后评价：十三岁女子不喜繁华，而喜笙歌去后之水色清冷，凄凉之况，超凡出尘之骨，已兆此矣。沈宜修在《季女琼章传》中对叶小鸾的性情这样描述：性高旷，厌繁华，爱烟霞，通禅理。这与诗中表现出来的情性是相同的。《返生香》中有很多咏花卉的诗作，如《梅花十首》《茉莉花》《锦葵》《秋芍药》等。这些诗更符合女性诗歌的传统题材，也更能反映叶小鸾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