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料不及：9#8226_11如何改变了美国.docVIP

始料不及：9·11如何改变了美国 （原载《参考消息》音像版2002年第18期，发表时略有删改）9·11袭击过后，美国总统小布什宣布：世界再也不会象原来一样了。难得的是，这句话总算让他说对了。9·11改变了世界是因为它首先改变了美国－不管喜欢不喜欢，美国一打喷嚏世界就感冒已是今日世界无可争辩的现实了。那么9·11究竟如何改变了美国呢？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9·11正在把美国对内变为警察国家，对外变为世界暴君。谓予不信，请看事实：在一般人的印象中，美国应当是警察国家的反义词。尽管任何对美国政治社会有深入了解又不带偏见的人都会对这一看法有所保留，但它还曾经有一定道理。美国的国父们在设计建国蓝图时最大的忧患便是如何从制度上防止政府滥用权力、包括警察权力侵犯公民权利。作为应对措施，美国宪法的头十条修正案（通称“权利法案”）不厌其详地规定种种民权得到国家根本大法的保障，政府不得通过立法或政令的方式予以剥夺或侵蚀，否则即为违宪。因此，对美国主流社会而言，美国曾是世界上公民权利最多而对国家权力限制最严的国家之一。注意这里“主流社会”的范围限定是很重要的，因为对处于社会边缘的群体而言，他们的权利从来都得不到保证，从来都是被粗暴侵犯的，只是他们的抗议因为处于少数和/或弱势而被忽略而已。“主流社会”在美国是随着历史而变迁的概念，从建国之初只包括一小撮富有的男性白人，逐步扩展到上个世纪60年代民权运动后至少在纸面上包容了美国社会的绝大部分。这就是为什么多数美国人都曾为他们的“自由国家”感到自豪，而把那些极权国家憎恶地称为“警察国家”。他们万没有想到，9·11以后警察国家的恶梦正在他们的“自由国度”内迅速变为现实。“权利法案”的第一条，也是被美国人最视为神圣的“第一修正案”，保证公民的信仰、言论和新闻自由。9·11以后，尽管还没有法律、政令对其施加正式限制，但政府和权势集团已经通过无数的实例重新定义了“自由”的界限，使得这些公民权利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名存实亡。这样的实例俯拾即是，可以信手拈来。一个例子是美国之音主管惨遭革职。去年9月底，美国之音播出了一条有关美国即将发动对阿富汗攻击的新闻综述，其中嵌入布什总统的一段讲话录音，以及对塔利班领袖奥马尔、一位阿富汗反对派领袖和一位美国学者的采访片断。这样的新闻格式在美国新闻界本来已是常规，因为它向公众“平衡地”展现有关各方的观点，符合新闻报道公正客观的普遍规范。然而这一次美国政府不再有假装君子的雅兴了，国务院破格干涉新闻自由，下令美国之音删去奥马尔的采访录音，尽管它只有短短几分钟时间。美国之音若是惟命是从也就罢了，偏偏碰到新上任不久的代理女主管米尔娜·威特沃斯是个颇有专业精神的新闻人，搬出美国之音章程上“准确、客观、全面”的新闻标准抗命，认准了新闻自由神圣不可侵犯的死理照播不误，结果立马被炒鱿鱼，还连累了同情她立场的三名理事会成员也跟着一起下岗。此鸡一宰，群猴顿服。另一个例子是美国广播公司（ABC）的节目主持人低头认错。比尔·马赫是ABC脱口秀“政治不正确”节目的主持人。顾名思义，这档节目是以离经叛道、肆无忌惮的言论为招徕的。这类节目在美国这样以言论自由相标榜的国家里本不足为奇，比比皆是，宾主在真假参半的戏谑掩护下喜笑怒骂、大放噘词，颇有些“太公在此、百无禁忌”的意思。然而大出马赫意料的是，平时的胡说八道没出问题，倒是9·11以后讲的几句真话给他惹了大祸。原来事出马赫和他的嘉宾对小布什把9·11袭击者称为“懦夫”大不以为然，说是为了信仰或事业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往钢筋水泥上撞得粉身碎骨的是战士，而躲在三千英里之外用导弹不露面地杀戮“敌人”的美国兵才是懦夫。此言一出，舆论大哗，两家大公司立即撤回对节目的赞助，ABC也受到极大压力要让他走人，这一来连平时伶牙俐齿、铁嘴钢牙的脱口秀主持人也招架不住了，只好在电视上公开道歉，低头认错，才勉强保住饭碗。官方的异己既经整肃，私企的毒草亦遭铲除，剩下素有言论自由乐土之称的大学亦不能幸免。在历来享有宽松气氛的加州大学，一位职员在给同事的电子邮件中写道，“我们美国的纳税人资助和武装了一个种族隔离的国家－以色列；我们还在轰炸伊拉克。到底谁是恐怖主义者？”这句大实话招致的后果是停职停薪一周，后来虽经工会帮助交涉挽回损失，“不许胡说八道”的红牌却是让大家都看了个清清楚楚。值得注意的是，这不是一个孤立事件，而是9·11以后发生在美国大大小小、公立私立的大学校园中的许多类似案例的一个缩影。去年十一月，保守组织“美国校董与校友委员会”发表了一篇题为“捍卫文明：我们的大学是怎样背叛了美国”的报告，列举了9·11以来大学教师和学生的117条“自由化”言论，甚至连“现在人们对政府走向战争的政策有许多怀疑” 这么一句对事实的陈述也难逃“上纲”的厄运，可见清查运动之彻底。如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