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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佛罗伦萨史》 ——论16世纪佛罗伦萨衰落的原因 【摘要】 成书于16世纪的《佛罗伦萨史》中，马基雅维利面对祖国的衰落，认为是教皇引来的战乱，城市内部敌对和纷争以及社会价值观的腐败堕落是佛罗伦萨衰落的主要原因。而当我们将佛罗伦萨放到一个更大的视野内考察其衰落的原因会发现，新航路开辟和北方民族国家的兴起和强大更加深刻的影响了佛罗伦萨的发展，共同促使其衰落的还有自身的因素，佛罗伦萨的毛织工业对国外原料的严重依赖性是促使其衰落的内因。 【关键词】 《佛罗伦萨史》；佛罗伦萨；马基雅维利；新航路开辟 佛罗伦萨曾是中世纪意大利半岛上最大的手工业城市，也是资本主义萌芽最早的地方。“政治开明”、“文化发达”、“经济富足”这些词都是形容16世纪以前的佛罗伦萨的，然而到了16世纪中晚期，出现了人口减少、银行倒闭、手工工场缩小生产、外敌劫掠、文艺复兴缓慢甚至停止的现象，这个先进发达的城市令人意想不到的衰落了。 在当时美第奇家族的首领教皇克雷芒七世的资助下，马基雅维利于1525年完成《佛罗伦萨史》，这是他最后的一部著作。马基雅维利写这本著作的目的与美第奇家族的目的并不一致，美第奇家族很显然是要他为美第奇家族成员歌功颂德，而马基雅维利在《佛罗伦萨史》第一卷第七章的末尾写道：“应该清楚的是，经过一千年的辛勤劳苦之后，佛罗伦萨竟然变得如此衰微羸弱，其原因何在。”很显然，他的目的就是找出他所生活的城市——佛罗伦萨衰落的原因。与马基雅维利一样，笔者在读《佛罗伦萨史》时也对佛罗伦萨由盛转衰的原因充满兴趣，想一探究竟。 首先，马基雅维利在《佛罗伦萨史》第一卷就对教会，特别是作为教会首领的教皇给包括佛罗伦萨在内的意大利带来的灾祸进行了批判，他写道：“罗马帝国日益败坏，易遭摧毁，教会势力就日益迅速增长。”“我们在这里不妨指出一点：几乎所有由北方蛮族在意大利境内进行的战争，都是由教皇们引起的；在意大利全境泛滥成灾的成群结伙的蛮族，一般也都是由教皇招进来的。这种做法仍然在进行，致使意大利软弱无力、动荡不安。”特别是针对与美第奇家族交恶的教皇西克斯图斯四世，马基雅维利更是毫不留情地予以指责，认为他总是千方百计地给佛罗伦萨政府找麻烦。教皇在刺杀美第奇家族的阴谋失败之后联合那不勒斯国王进军佛罗伦萨，并革除了佛罗伦萨人的教籍。总之，在马基雅维利笔下，教会、教皇是造成佛罗伦萨遭受蛮族侵略、发生战争、混乱的罪魁祸首，接连不断地战乱使得人民的税收加重，人口死亡或移民，商业发展受挫，经济萧条，城市逐渐衰落。 除了教皇的从中作梗，马基雅维利还认为无论对整个意大利还是对佛罗伦萨来说，都因城市内部分裂导致由盛而衰，丧失自由而沦落。在第三卷第一章，他写道：“由于贵族企图发号施令、平民阶级不愿服从，很自然地引起严重的阶级敌对，这就是各城邦大部分纠纷产生的根源……这个问题使罗马不能统一。如果允许我以小比大的话，也可以说是使佛罗伦萨分裂的原因。”这里，马基雅维利将佛罗伦萨的内部对立与古罗马对比，痛斥平民与贵族的斗争使佛罗伦萨更快的衰落。除了平民与贵族的敌对，佛罗伦萨（包括意大利其他城邦在内）内部还存在着平民与庶民、党派之间，行会集团之间的斗争，贵族、家族集团间的倾轧，平民集团间的倾轧……这些矛盾扰乱了佛罗伦萨正常的发展秩序和稳定。 此外，笔者还注意到一点，社会风气以及价值观的腐化堕落也是马基雅维利想要说明的一个原因。在第三卷第一章中，他描写了14世纪一位公民负责人就城市混乱问题向城市执政官控诉的内容，“尊敬的执政官，意大利各城邦的腐败堕落已经传染了我们这个城市，而且正在使它进一步糜烂……谁的狡计最灵，谁就成为最受赞赏、最受尊敬的人……年轻人无所事事，年长的荒淫无耻……所有好人都不是惨遭杀害就是被放逐或受各种折磨；而那些最不道德的人却飞黄腾达……我们这个城市所受的感染比其他城市更为严重……”。这里马基雅维利是想借公民之口表达自己的观点，认为世风日下给城市带来了混乱。之后，在第五卷第一章他更精辟地阐述了堕落的社会风气的危害。美第奇家族建立了僭主政体之后，城邦的权利全部都在美第其家族手中。党争之事便消失了，但城市的混乱没有一起消失。他写道：“在兴衰变化规律支配下，各地区常常由治到乱，然后又由乱到治……武力既已夺得胜利，胜利又已赢得和平，只有无可厚非地耽迷于文字著作中最能昂扬的尚武精神；在一个井井有条的社会里，也只有懒散闲荡具有最大危险性和欺骗性。”马基雅维利已经察觉到在佛罗伦萨社会上，价值观逐渐腐败堕落，并且认为这已经成为佛罗伦萨衰落的重要原因。此外，马基雅维利写作本书的一大特点，就是通过描写古罗马治理社会的成功事例来说明当代存在的问题。他引用了罗马的例子：当两位雅典派哲学家作为使节来到罗马元老院时，执政者卡托觉察到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