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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王位嫡长子继承制的确立 　　摘 要 为避免因王位继承而引起王室冲突，中国早在商代中后期就确立了嫡长子继承制，随后被历代承袭。嫡长子继承制使得中国古代社会王位继承明确化，有利于维护王室稳定。但是，这种传长不传贤的继统制度也为王室衰微埋下了伏笔，同时也诱发了王朝的频繁更替。 　　关键词 王位继承 嫡长子继承制 商代 　　作者简介：胡伟，安阳师范学院政法学院。 　　中图分类号：D92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0592（2013）11-008-02 　　王位继承制是旧的国家政体中最重要的基本制度，由它衍生出各种政治、文化制度，王位继承的明确化直接关系到王室乃至国家的稳定。商代中后期，针对因王位继承而引发的王室冲突和国势衰微，商王武丁开始锐意改革王位继承制，最终以“父传子”替代“兄终弟及”。从此，嫡长子继承制成为中国古代王位继承的根本制度。商代后期的历史证明：嫡长子继承制能有效地遏制王室的冲突，进而稳定国家。但是，在中央集权和王权专制的社会里，这种统继制度又造就了中国古代王朝“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怪圈。 　　关于王位继承，从商代的卜辞中可以看出，商代前期基本上是：在代与代之间是“父子相承”，而在每代内则是“兄终弟及”的制度。到大乙时，大乙为避免同代兄弟间传及王位时发生冲突，创立“太子”之制，以其长孙太甲为太子。但是，到沃丁时，未能传其子，被其兄弟太（大）庚夺走传代权，并传给第五代其长子小甲，至此大乙嫡传绝续。 　　第四代沃丁的庶弟大庚争得传代权后，传给第五代其长子小甲。随后，小甲之弟雍己、大戊依“兄终弟及”之制，先后继承王位。此后的商王传代，在“兄传代”和“末弟传代”之间选择。兄弟之间、叔侄之间争夺王位继承权的斗争由此展开。王国维在《殷周制度论》中曾说：“有传子之法，亦与之继生。兄弟之亲，本不如父子。而兄之尊又不如父，故兄弟间常不免有争位置事。” 　　《史记·殷本纪》展示了商汤庶系子孙间争夺王位继承权的史影。本来，第三代太甲以“适长孙”继位顺理成章，在他与其叔父外丙、中壬之间没因传代问题发生矛盾，因而第三代太甲时“诸侯咸归殷，百姓以宁”。但第四代大庚未能传位与其兄沃丁之子，而传代于其子第五代小甲、雍己等，造成了“殷道衰，诸侯咸不至”的局面。之所以如此，应是由于沃丁直系与太庚庶系为争夺王位继承权展开了一场斗争，消弱了商王朝统治阶级实力的结果。但斗争并未结束，第五代末弟太（大）戊继位后，出现了“亳有祥桑榖共生于朝，一暮大拱”的怪象。据《尚书·咸有一德》孔传谓：“祥，妖怪。二木合生，七日大拱，不恭之罚。”大戊占之，得到了“桑榖野木，而不合生于朝。意者朝亡乎”卦象的警示。内中缘由，当是大戊与朝廷曾为王的前代外丙、中壬及直系太甲的子孙遗老，以及同代小甲、雍己兄系之间发生了激烈的利害冲突与矛盾。“亳有祥桑榖共生于朝”的怪象，实是隐喻沃丁、小甲、大戊诸王的势力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卦象“桑榖野木，而不合生于朝”，就是最好的注脚。其后，大戊在名臣伊陟的谋划和辅助下，使“祥桑枯死而去”。就是说小甲、雍己等兄系势力对其大戊王权的挑战遭到了失败。大戊地位得到巩固和加强后，按其父大庚“末弟传代”的做法，使王位保留在自己亲子们手中，从而使成汤创立的“兄传代”，即太宗直系被取代了。 　　《史记·殷本纪》有载：“自中丁以来，废嫡而更立诸弟子，弟子或争相代位，比九世，乱。 　　于是诸侯莫朝。”其所说的“九世”，是指第六代中丁、外壬、河亶甲，第七代祖乙，第八代祖辛、沃甲，第九代祖丁、南庚，第十代阳甲等共历经五代九王。在这期间，王位继承制度在“兄传代”和“末弟传代”之间来回变更，为王位继承问题，诸弟子与嫡长子之间产生了尖锐的矛盾与斗争，出现了“九世乱”的局面。 　　第十一代王武丁继位以后，面对自中丁以后为争夺王位继承权而出现“比九世乱”，统治阶级的长期内耗导致的“诸侯莫朝”、“殷道衰”的局面，想以先祖“成法”，节制子性贵族内部的矛盾，维护王室的内部稳定。而王位继承是导致王室内部的矛盾和不稳最为直接的因素。于是，武丁开始着手对商代王位继承制度进行改革，恢复预立太子制。武丁的改革为商代后期“立王”奠定了基础。虽然我们没有看到祖甲在其子弟廪辛、康丁兄弟间何许人被预立为太子的资料，但康丁兄廪辛继位仅四年就去世，其弟康丁继承王位并传位给其子武乙。这中间虽仍有“兄终弟及”的旧制，但廪辛的短命却使这一旧制名存实亡。集被预立的“太子”和当然的“末弟传代”资格于一身的祖甲，经过第十三代把立太子与末弟传代相结合，从而经康丁的过渡，实现了其孙辈第十四代康丁的太子独传，一直延续至第十五代文丁，第十六代帝乙、第十七代帝辛的嫡长子继承制，终于确立。研究者们根据甲骨文卜辞的记载整理出商王的世系完整地反映出嫡长子继承制确立过程，结合《史记·殷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