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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语言学导论 一、语言和语言学 （一）语言 1、语言是什么？也许看到这个问题大家觉得奇怪：每个人都会说话，谁不知道语言？其实，问题并不简单。其实，会说话并不一定“懂”话。许多事情，我们看到了或者也做了，但并不知道为什么。比如：我们拿钱买东西，但为什么必须用钱买东西？钱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神通？人们说不出道理，但马克思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揭示了其中的奥秘：钱是一种特殊的商品，用钱买东西实际是商品的交换。再如：人们知道苹果会掉地上，不会飞到天上，但为什么呢？人们觉得这是习以为常、不用说的道理，但牛顿却从中发现了万有引力。所以，对语言而言，人人每天都说，但要说出其中隐藏的语言奥秘，却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语言的形成经历了千百年的时间，人们对语言的研究也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对语言的规律也已经掌握了不少，但还是有许多问题还有待于解决，比如：小孩为什么在短短的几年内能学会一种语言，我们为什么能“不加思索”地说出话来，听话人能“不加思索”地说出话来？等等。有人曾计算过，假如大脑的运算速度真象现在已知的任何类型计算机那样，那么说出或听懂一个很短的句子也需要好几分钟。所以，虽然计算机的速度有很大的发展，但与人的大脑相比，还有天壤之别。现代的语言学家和计算机专家都无法说出隐含在人的大脑中的这种语言奥秘。 语言是什么？问题很复杂，难以说清。但是人们一直在探索这个问题，探索的结果是见仁见智。就像盲人摸象：摸到鼻子，就说大象像根粗绳；摸到腿，就说像柱子；摸到腹部，就说像一堵墙……总之，研究的结果是难窥语言全貌。这既说明语言的复杂性，也说明语言研究的艰巨性。两千多年来的语言研究，为我们积累的大量的资料和经验，我们可以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认识语言、探索语言。 在我们的认识中，也许有人认为说的话就是语言。其实，说话和语言并不是一回事。《三国演义》中有这么一个情节：周瑜梦中做忽觉之状，故问那人曰：“床上睡着何人？”答曰：“都督请子翼同寝，何故忘却？”瑜懊悔曰：“吾平日未尝饮酒，昨日醉后失事，不知曾说甚么言语？”这里的“不知曾说甚么言语”的“言语”就是指说出来的话，即“不知道曾说话什么样的话”不是指说过什么语言（如汉语、英语等）。 语言和说话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我们用下面这个情况来说明： 一个人或者所有说汉语的人会说下面的话，而且这些话是无穷无尽的： 小王打碎了杯子。 小猫撞翻了花盆。 老师搬走了桌子 …… 但我们观察，虽然每个人说的话不同，但所用的材料和规则却是相同的：陈述某些有生命的事物做了什么。 某人+动作+结果+了+对象 而且它们的变换规则也相同： → 杯子打碎了 花盆撞翻了 桌子搬走了 → 小王把杯子打碎了 小猫把花盆撞翻了 老师把桌子搬走了 → 杯子被小王打碎了 花盆被小帽撞翻了 桌子被老师搬走了 事实说明，我们能有有限的规则说出无限多的话来。这规则就是我们的语言，它包括：语音规则、语法规则、语汇材料等。而用这些规则说出的东西就是“话”，“话”是无限的。 两者的关系：说话是运用语言很人们进行交流的行为，是语言的外在表现，它本身并不等于语言。但另一方面，语言又必须以说话为前提。一个人如果长期生活在无人的地方，从不说话，他就会失去语言能力。比如抗战时期，刘连仁的故事。 正如上说述，我们很难说明语言是什么，但对语言的基本认识，让我们可以给语言下一个一般的定义。《韦氏新世界字典》（Weber’s New World Dictionary）提供了“语言”最常见的几种释义：[1]a：人类的语言；b：通过言语交际的能力；c：一套语音系统以及产生意义的语音组合系统，用来表达、交际思想和感受；d：上述系统的书面表示；[2]a：任何表达或交际的方式，如手势、信号、动物的声音；b：一套特定的符号、字母、数字、规则集合，用来传达信息，如计算机中所采用的等。 尽管使用“语言”这个词时可能所指不同，不过我们所要讨论的“语言”的基本涵义主要是指[1]。概括起来说：语言是音义结合的词汇和语法体系；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是人类思维的工具，也是社会传递信息的工具。 2、语言的特征 认识语言的特征，可以使我们区别于其他动物的“语言（假使动物有语言的话）”。实际上，其他动物也有一些交流的手段，如蜜蜂、鸟等也会通过唱歌、跳舞等来达到交配、繁殖与合作的目的。但正如哲学家伯兰特·罗素所说：“不论一只狗叫得多么卖力，它也无法对你说明它的父母贫穷却又诚实。”那么到底人类语言为什么能有如此大的魔力，能用有限的规则来表达无限多的意义呢？主要是由于语言的特征所决定的。 一是任意性。这是索绪尔最先提出的，是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