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渊侍鲁定公于台.doc

颜渊侍鲁定公于台，东野毕御马于台下。定公曰：“善哉！东野之御。”颜渊曰：“善则善矣，虽然，其马将失。”定公不悦，以告左右曰：“吾闻之，君子不谗人，君子亦谗人乎？”颜渊不悦，历阶而去。须臾马败闻矣，定公躐席而起曰：“趋驾请颜渊。”颜渊至，定公曰：“向寡人曰：‘善哉，东野毕御也。’吾子曰：‘善则善矣，虽然，其马将失矣。’不识吾子何以知之也？”颜渊曰：“臣以政知之。昔者，舜工于使人，造父工于使马。舜不穷其民，造父不尽其马，是以舜无失民，造父无失马。今东野之御也，上马执辔，御体正矣，周旅灸骤；朝礼毕矣，历险致远，而马力殚矣，然求不已，是以知其失也。”定公曰：“善，可少进与？”颜渊曰：“兽穷则触，鸟穷则喙，人穷则轴。自古及今，有穷其下能无危者，未之有也。诗曰：‘执辔如组，两骖如舞。’善御之谓也。”定公曰：“善哉！寡人之过也。” 颜渊在台上侍奉鲁定公，东野毕在台下驾驭马匹。定公说：“东野毕驾驭马匹的技术真好哇！”颜渊说：“好还是好呀，即使这样，那马将会有失。”定公不高兴，把这些话告诉左右亲近臣子说：“我听说过，君子不背后说人坏话，（今天看来，）难道君子也背后说人坏话吗？”颜渊不高兴了，越过台阶就走了。不一会儿，御马失败的消息就传来了，定公推席站起来说：“马上派车去请颜渊。”颜渊来了，定公说：“先前我说：‘东野毕驾驭马匹的技术真好哇！’您（却）说：‘好还是好呀，即使这样，那马将会有失。’不知道您凭什么知道这一点的？”颜渊说：“我凭着政事知道的。过去，舜帝擅长用人，造父擅长御马。舜帝不使他的人民穷困，造父不让他的马用尽气力。因此舜帝不会失去民心，造父不会失去马匹。现在（看看）东野毕驾驭马匹，上马就拉紧缰绳，让衔条都绷直了，逼迫它，踢刺它；朝礼完毕后，就涉历险途到达遥远的地方，那么马的力气就耗尽了。但是（东野毕）仍然驱赶不停止，因此知道马会逃走啊。”定公说：“好，能够稍微阐释一下吗？”颜渊说：“走兽逼急了就会咬人，鸟儿逼急了就会啄人，人逼急了就会圆滑不已。从古到今，使他的百姓困厄并且让国家没有危险的，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形呀。诗经上说：‘手执缰绳就如同那绳子，让两匹马奔跑就如同让其跳舞。’说的就是擅长驾驭马匹呀。”定公说：“好哇！这是我的过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