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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字短语隐性中心语的提示方式* 张时阳 （湘南学院 中文系, 湖南 郴州 423000） 摘 要：文章从“的”字短语隐性中心语的提示成分着手，探讨了“的”字短语隐性中心语的提示方式的类型和提示力度的强弱。文章认为，提示力度对静态短语平面上的“的”字短语的生成规则和动态句子平面上的“的”字短语的使用规律产生影响。文章还对在短语平面不能成立而在句子平面却能成立的“的”字短语作了合理的解释。 关键词：“的”字短语；隐性中心语；内部提示；外部提示；提示力度 前言 先看下列例子： （1）可是，希望多半落空，祥子的也非例外。（老舍《骆驼祥子》） （2）“别装傻！”孙侦探的眼盯住祥子的：“大概你也有点积蓄，拿出来买条命！……”（老舍《骆驼祥子》） （3）亚力山大说话的声音比乔治唱的还高还足，乔治赌气不唱了，那个胖妇人也赌气不弹了，都听着亚历山大说。（老舍《二马》） 吕叔湘认为，对于“名＋的［＋名］”，中心名词指抽象事物，不可省；对于“动＋的［＋名］”，中心名词不能作前面动词主语或宾语的，不可省。[1](P135－136)范继淹认为，对于“名＋的［＋名］”，前一名词表示领属时，中心名词是不可转让的，不可省。[2](P123)按吕、范的观点，“祥子的”不能指代“祥子的希望”“祥子的眼”，“乔治唱的”不能指代“乔治唱的声音”。因为“希望”是抽象事物，“眼”是不可转让的，“声音”不能作“唱”的主语或宾语。但在上面例子中却能成立。如何解释这种现象呢？ 黄国营把这种现象作为反例，并指出这些反例中，删略中心名词的短语与保留中心名词的短语之间具有两个显著特点：（一）接近；（二）对比。[3](P103-104)这是从句式特点的角度给出的解释。袁毓林认为，这是由于语用规则具有调控作用所致。[4](P250)但是袁没有说明语用规则是如何调控的。沈家煊认为，语境具有调控显著度的作用，这种现象正是这种作用的结果。[5](P12)这是从认知角度给出的回答。下面我们从另一角度来解释这一现象。 提示成分和提示方式 《中学教学语法系统提要（试用）》说：“可以带助词‘的’作名词的定语的各种词语，许多可以省去名词，构成的字短语，用来代替名词。”[6]如：看书的[人]去了操场；我看的[书]是《鲁迅选集》。这明确告诉我们，“的”字短语后面有个中心名词，由于它没有直观的视觉听觉形式，是隐现的，我们称之为“的”字短语的隐性中心语。 根据上述观点，从结构上看，“的”字短语可以表示成“X+的+[Y]”的形式。X是“的”字短语中“的”字前面的部分，它是显现的，有直观的视觉形式和声音形式；Y是“的”字短语中“的”字后面的中心语，它是隐性的，没有视听形式，但从理解的角度看，可感觉得到它的存在。 由于“的”字短语的隐性中心语Y是隐性的，没有直观的视觉听觉形式，只能从理解上去感知它的存在。因此，从理解的角度看，这个中心语Y存在一个明确性的问题。对确定Y有提示作用的语言成分，我们称之为提示成分。使用提示成分明确Y的方法，我们称之为“的”字短语隐性心中语的提示方式。如： （4）我这么干是很没原则的，应该受到谴责的。正确的是你妈的态度。（王朔《刘慧芳》） 单看“的”字短语“正确的”，其隐性中心语Y可以是“观点”“态度”“答案”等，而不能是“石头”“空气”等，因为Y受到了X“正确”的制约和提示。联系语境，Y只能是“态度”，而不能是“观点”“答案”等，因为Y还受到了宾语中心语“态度”的提示。X“正确”和宾语中心语“态度”对明确Y都有提示作用，都是Y的提示成分。 根据提示成分所在的位置，我们把提示方式分为二类：内部提示和外部提示。内部提示是指提示成分处在“的”字短语结构体里面的提示方式。如（4）中的“正确”对Y的提示。内部提示实际上是X对Y的提示。外部提示是指提示成分处在“的”字短语结构体外面的提示方式。如（4）中的宾语中心语“态度”对Y的提示。 内 部 提 示 内部提示是在“的”字短语“X＋的”中，X对Y 的提示。X提示的Y是认知域内与X相关的人、事、物的集合。如：“大的”，指的是与“大”相关的一类事物的集合：“人”“苹果”“树”等。X对Y内各成员都有提示作用，只不过提示力度不尽相同。从认知角度看，内部提示的力度，实际上是通过X，联想到Y的难易程度。联想难度越小，内部提示力度越强；联想难度越大，内部提示力度越弱。联想难度的大小取决于X和Y的性质。 当X为名词性词语时，Y为具体事物时，联想难度小；Y为抽象事物时，联想难度大。因为具体事物更易被感知，被联想；抽象事物难以被感知，被联想。例如：“我的”。我们容易把Y想成“书包”“苹果”“房子”等具体事物；而把Y想成“声音”“思想”等抽象事物，难度很大。因此，对于“名＋的”型“的”字短语，对具体事物的提示力度大于对抽象事物的提示力度。可表达成：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