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诺莎伦理学论神八大定义范畴释疑.docVIP

PAGE 1 PAGE 1 斯賓諾莎《倫理學》論神八大定義範疇釋疑 （國立嘉義大學中國文學系副教授）蘇子敬撰 摘要 近代理性主義大師斯賓諾莎，以其堅持真理、淡泊寧靜、企向永恆之域的高貴靈魂，在眾多的西洋哲學家中，特別為中國哲學界所讚賞。其代表作《倫理學》，為一具獨創性而閎深的形上學兼人生哲學之巨著。而如此類的內容，竟以幾何學式的方法和形式為之（例如：先作定義，續述公則，繼之提出定理而由演繹推論以證明之），尤讓現代的讀者覺得新奇。其中所陳述的諸定義乃是一種實質定義，亦即賦予某某名號以形式本質內容，代表了其特定的哲學或知識立場，可謂其哲學最濃縮精簡的表象或其整體哲學玄思的焦點眼目。本文即針對其第一章〈論神〉之八個定義範疇，一一作闡釋，試圖釐清其中可能的疑點而解決之，且除系統內的考察外，並嘗試系統外的比較批評。 關鍵詞：斯賓諾莎、倫理學、定義、範疇、自然、自因、自類有限、自類無限、實體、屬性、樣式、神、自由、必然、永恆。 斯賓諾莎《倫理學》論神八大定義範疇釋疑 筆者多年前曾撰有關斯賓諾莎《倫理學》之論文初稿數萬言，後來將其中前半及末尾部份加以修整，發表於鵝湖月刊二百七十期（1997、12），題為〈論斯賓諾莎《倫理學》之形式結構〉，其餘部份則一直未得再加檢視重整以發表，心為之懸盪許久。今始為之，略了一心願，唯恐難期周到或更出新意矣。以下即針對斯賓諾莎《倫理學》首部〈論神〉之八大定義（界說）範疇，易引生疑惑或難明之處，按原範疇次序，逐一加以疏解，以暢通其意。惟〈論神〉之定義範疇的次序和個數問題，以及斯氏《倫理學》何以唯獨第一部〈論神〉無序言，已劃歸前面所提〈論斯賓諾莎《倫理學》之形式結構〉一文處理了，不再贅言。 一、「自因」範疇釋解 斯氏陳述「自因」的定義（界說）如下： 自身的因（causa sui），我理解為這樣的東西，它的本質就包含著存在，或者它的本性只能設想為存在著。斯賓諾莎著?賀自昭（賀麟）譯：《倫理學》，台北，仰哲出版社，頁1。 另參見台北市 1985 年雙葉書店英譯版（原1985， Published by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 The Collected Works of Spinoza, Edited and Translated by Edwin Curley 頁408。（以下所依斯賓諾莎《倫理學》之中、英版本皆同此，並簡稱為斯氏《倫理學》，另注明中譯本、英譯本以為識別。）又本文使用符號說明如下： 斯賓諾莎著?賀自昭（賀麟）譯：《倫理學》，台北，仰哲出版社，頁1。 另參見台北市 1985 年雙葉書店英譯版（原1985， Published by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 The Collected Works of Spinoza, Edited and Translated by Edwin Curley 頁408。（以下所依斯賓諾莎《倫理學》之中、英版本皆同此，並簡稱為斯氏《倫理學》，另注明中譯本、英譯本以為識別。） 又本文使用符號說明如下：Ⅰ.D1表示斯氏《倫理學》第一部「定義一」；I.A2表示斯氏《倫理學》第一部「公則二」 ；Ⅰ.P5表示斯氏《倫理學》第一部「定理五」（「命題五」）；Ⅰ.P8S2表示斯氏《倫理學》「定理八」之「附釋二」；餘類推。 此一定義透露了設想（思維、觀念）與設想的對象（存在）之一致性原則，也把「存在」當作性質之一，同時「存在」也成了自因的必要條件，亦即為其本質之一。如斯氏〈論神〉就說道：「真觀念必定符合它的對象。」（I.A6）又將此連同「凡是可以設想為不存在的東西，則它的本質不包含存在。」（I.A7）一塊列入公則（Axioms）中斯氏《倫理學》，中譯本頁2，英譯本頁410。，可為印證。「自因」可說是其「詮表或解釋」系統的關鍵或鎖匙，代表滿足應用因果回溯以尋求實在之第一因 此點可參見前文所提 斯氏《倫理學》，中譯本頁2，英譯本頁410。 此點可參見前文所提〈論斯賓諾莎《倫理學》之形式結構〉一文之第四節「特論第一部〈論神〉八大定義範疇的次序及其個數」首段。 二、「自類有限」範疇釋解 斯氏「自類有限」的定義為： 凡是可以為同性質的另一事物所限制的東西，就叫做自類有限（in suo genere finita）。例如一個物體被稱為有限，就是因為除了這個物體之外，我們常常可以設想另一個更大的物體。同樣，一個思想可以為另一個思想所限制。但是物體不能限制思想，思想也不能限制物體。 同注1。(I.D 同注1。 物體之為「自類有限」，乃從「擴延性」上有大有小，故可設想有另外一個更大的物體著眼；而思想之為「自類有限」乃從諸如思想法則對我們思想可有決定性、限制性上著眼，例如三段論裡大前提對我們的推論即有限制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