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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懂市场比农民懂市场更重要 　　2月20日，浙江传媒学院新学期开学前两天，该校大二学生巫小宾带了1万斤橘子来校销售，用橘子销售所得缴纳学费。由于此事提前在杭州媒体曝光，这万斤橘子在1小时内被好心人“抢购一空”。 　　巫小宾家住浙江柑橘产地衢州，2008年衢州柑橘总产96万吨，到2009年2月中旬，才销售30%。“每斤成本要0.4元，现在卖一斤就亏0.2元”，还根本销不动。幸好巫小宾有传媒学院的师哥师姐和老师动用媒体帮助，才有了万斤橘子“抢购一空”的好事。 　　这几年，农产品价格暴跌已成常态，如去年山西苹果卖1毛钱一斤，前年海口和广州的香蕉卖2毛钱一斤，大前年山西的西瓜卖3分钱一斤，去年全国多个地区的大蒜便宜到几乎没有价钱。造成这种现象，主要原因在于地方政府主导的产业结构调整，忽悠老百姓种植“有市场”的、“价格好”的“新品种”、“新产品”，结果往往一哄而上，又一哄而下，落得个劳民伤财、得不偿失。 　　在山西西瓜卖3分钱一斤的时候，多个电视为此做了访谈节目，嘉宾有农民、专家学者和政府官员。专家学者和政府官员都将责任归于农民不懂市场和西瓜品质不够好。农民不服气，但有话说不出。其实，主要原因不在农民，而在政府。 　　农产品的价格弹性系数为0.2，意思是在农产品供需平衡后，如果需求不变，产量（供给）增加1%，价格将下降5%；产量增长10%，价格将下降50%。据衢州方面介绍，2008年衢州柑橘的产量增长接近20%，因此橘子价格卖2毛钱一斤实属正常，甚至不到3分钱一斤也不意外。据有关方面统计，2008年全国柑橘产量增长5%，全国柑橘平均价格下降25%当属正常。如果加上“四川广元柑橘大食蝇事件”、“全球金融危机”和“流通渠道黑恶和白恶势力控制”等因素的影响，全国农民销售柑橘的平均价格下降幅度大于30%也是“必然”的。对由于农产品总量增长导致的价跌，一家一户的农民是没有办法控制和消化的。这与农民懂不懂市场，甚至产品品质好坏关系不大。 　　千家万户农民都生产橘子，分散经营，在总量过剩的情况下，必然恶性竞争，质量好也未必有“合理”的价格。面对市场“单干”的小农，常常遭遇农产品的价格暴跌，增产减收，是必然的。全国2亿多农户同时生产，同时进入市场交易，在总量平衡之后，增产减收很自然；减产对局部农民是坏事，对全体农民可能是好事。怎么解决农民“增产减收”的难题呢？中国的做法是“公司+农户”。衢州与柑橘相关的“公司+农户”也不少，在总量过剩、价格暴跌的时候，往往是公司发财的好机会，但农民很惨。因为公司不是农民的公司，农民也不是公司的农民，公司为规避风险，一般都会向农民转嫁风险，或乘人之危。 　　正确的做法是，政府扶持农民组织起来，一乡成立一个柑橘协会，一个协会（或多个协会）一个品牌。假如全国种柑橘的有3000个乡，就应该有3000个协会，3000个品牌。3000个协会可以成立30个左右的分会，30个分会成立联合会，轮流做执行主席或聘请秘书长。在每年柑橘上市前，全国的柑橘协会要对柑橘的产量作一个预测，如果减产，可以不做大的动作；如果增产，就要统一行动。假如预测增产10%，价格可能下降50%，总会应作出决定，一级品、二级品上市，三级品在一级品和二级品没卖完之前不准上市。三级品是否上市，根据市场状况而定，或上市销售，或加工，或做肥料等。如果有乡镇协会将三级品上市，应受到同业的谴责和处罚。没有加入协会的农户也可自由上市，但他的柑橘没有品牌，很难加入大市场，对市场的影响不大。没有加入协会的农户，享受不到协会技术服务、同意采购服务、贷款服务、销售服务，也很难享受到政府补助，等等。这样的农户不会太多，对市场的影响很小。 　　防止出现“增产减收”，我们的政府一般采用的是“保护价收购”。这只适用于粮食、棉花、油料和生猪等战略性农产品。防止无数的农产品“增产减收”，应该扶持农民组织起来，并在资金和税收政策上给予农民协会优惠。很多人认为，应该让农民自由自主组织起来，这是不可能的。自由自发组织起来的，也不长久，难有作为。农民组织起来要有三个条件：第一，政府扶持，金融、财政、税收等政策优惠；第二，“一乡一会”，并且只能“一乡一会”，法律规定。可以自由加入和退出，但不能自由组织和自由解散；第三，“一会一品牌”，民主管理，自主经营。所以，“一乡一会”是否组织得起来，是否准许农民组织起来，关键在政府。 　　多数政府并不知道农产品市场价格应如何调控。例如，最近两年政府关于猪肉价格和生猪生产的调控，简直在闹笑话。猪肉价格飞涨时，补贴母猪和养猪大户；猪肉价格下跌时，政府无所作为。这只会加剧暴涨暴跌。去年有个基层领导告诉我，他们县一个农户养了30头猪，政府补贴了180万元，每头猪补助6万元。这明显是“政府洗钱”嘛。我过去当基层干部时也经常干类似的事，现在政府钱多，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