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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时代立学 ——致恩师王域平 王茗 张欢 我们夫妻俩是王域平教授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学生。若是把王域平教授的徒弟们排排队，我们俩应该算是排头兵了，换句话说，我们可算是老师王域平先生最早的徒弟了。当时我们俩一个是统招、一个是委培；一个来自沿海青岛、一个来自瀚海西域；谁也不曾想，天地做美，我们在极西之地的新疆，一呆就是三十年。如果说我们至今依然坚守在音乐教育（手风琴）第一线，并已经取得一些成绩的话，那么我们事业所有的这些成就、荣誉包括生活历程，恩师王域平先生，都是亲历或耳听目证过的。反过来说，先生三十年来的事业轨迹、施教理念、文化诉求也始终为我们俩感同身受。这么一说，就如学术研究中“跳进”与“跳出”、“主位”与“客位”的换位，可以看到更为本质的真相，而若加上一个三十年的时间长度，那么这份本质和真相，便又具有了沉淀了的厚重。所以，我们认为由我们来回忆梳理恩师为学生涯，是最为妥当的。 人们常说，十年为界，过三界而鉴兴衰。我们和老师王域平教授的这份师生缘，有太多可说的故事，也有太多可以聊的话题，因为我们和老师始终保持着友好互动的关系。套句老话，叫作与时俱进、教学相长。但今天，我们很想以回忆的方式、理性的名义，梳理总结老师王域平先生在为学、为艺、为人方面的经历、经验。以期对当下艺术教育尤其是音乐教育（手风琴）有更多“温故知新”的启示价值。 王域平老师1940年出生于河北抚宁的一个农民家庭，虽然家门贫寒无名，可他的父亲却是一个吹洞箫的民间好手，那个时候的每天傍晚，劳作后父亲的洞箫声，成为王域平老师记忆中最为甜美的声音。而也正是父亲的无心播撒，有关音乐的种子已悄然在王域平老师心中生根，以至于后来在上小学期间，他就能无师自通地拉评戏，甚至还动手自制作二胡。缘于这一天赋，上了初中的王域平已经成为学校乐队的骨干，那个时候的校乐队，其内容、经历和作用，是现在很多年轻人无法理解的，当然这一看似寻常的小小校乐队的经历，之于王域平老师的影响和作用，也不是现在学生们能够体会的。用个学术点的词语，少年时期校乐队的经历对于王域平的影响可谓是佛罗伊德所说的“童年的梦”。所幸的是，这份与生俱来的对音乐的灵性，没有成为一个不可实现的“梦”，而是化蛹成蝶，将王域平先生和中国手风琴教育、表演事业，推向世界的心灵动因。而当我们回顾老师王域平先生的求学生涯时，我们会发现，其求学的经历，正如新中国时代发展的一个坐标，在每一个具有标识性的刻度里，都充满了一个为时代所造化的个性命格。 一、1956—1961，无心插柳柳成荫。 1956年，16岁的王域平初中毕业，凭借二胡的功底和良好的音乐天赋，考入河北艺术师范学院。在那个信奉“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年代，学习音乐无疑会招来很多不肖，既便如此，王域平老师还是坚定地选择了这个“旁门左道”。更为难过的是，王域平老师显然没有想到入学之后，更为波折的专业选择经历。以二胡的考核进校但却被安排学习小提琴，一年后因为反右斗争，学校教学秩序的停滞又被中断。这对于任何一个对音乐有所追求的年轻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挫折。无心偶得，从同学那里王域平老师发现了手风琴的魔力，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可整个学校教学秩序瘫痪，唯一的手风琴教师也不知下放何处，想要学习训练手风琴演奏，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而且还要在其他同学不练的时候才能摸琴。但即便如此，王域平老师还是发挥了小时候自学二胡的本领，一年以后当河北艺术师范学院被并入天津音乐学院的时候，王域平已经基本掌握了手风琴的演奏技巧，因而被学校安排着在街头、马路、工厂为工农兵演出，虽然此时的王域平还不完全知道手风琴的音、调，但一次次硬性的不得不完成的演出任务，却让他在舞台上完成了对手风琴的熟悉和掌握。多年后，当王老师回忆起这段历史的时候，还不无感慨地说，自己敏锐的听觉和极强的舞台表演掌控能力，得益于自己是在舞台表演中学会拉手风琴的经历。 二、1962—1977，偶有枝头春意闹。 1961年毕业的王域平留校任教，负责师范系的手风琴教学，当时的教学资源不肖说系统性、科学性，连最基本的练习教材和曲目都很难找到，甚而用来教学所用的手风琴也是捉肘见襟、品质低劣，教学资源、资料严重匮乏，而王老师却在这样的环境中，艰难跋涉，动手改编了如《旱天雷》（广东音乐）《四季调》（青海花儿）等一系列教学曲目。需要特别说到的是，被誉为中国第一首手风琴独奏曲《牧民新歌》便在这一时期（1964年）应“任务”而生，在随后的几年中，这首作品被当时的媒体积极肯定广为传播而深入人心，被认为是具有标识性的时代乐曲。1966年，王域平再次被安排作为毛泽东思想宣传员在工厂、农村、机关、学校、炕头、剧场、露天舞台为工农子弟兵演出，其演奏技艺在频繁的演出实践中，大幅提升。1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