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一个碎片化的国家.docxVIP

乌克兰一个 碎片化 的国家美国前国务卿布热津斯基把乌克兰视为亚欧大陆地缘政治的支轴。然而，自从1991年苏联解体后，尽管原苏联加盟共和国具备成为世界关注焦点的几乎所有要素，但它们还是渐渐淡出世界舆论的视野，只有在美俄发生地缘政治的争吵时，人们才突然想起它们，尤其是乌克兰———惟一能够让俄罗斯与欧洲产生距离感的国家。如果不是2004年总统大选的乱局，恐怕很难让人如此关注乌克兰。今年的乌克兰大选当然无法排除地缘政治之争，但是这却不是惟一的因素，甚至不是最重要的因素。内因哈萨尔汗国、基辅罗斯、蒙古帝国、奥匈帝国、沙俄、奥斯曼土耳其和苏联都在乌克兰土地上留下了自己的历史足印，这导致乌克兰长期处于“分散”状态。之所以使用“分散”，除了版图的长期分裂之外，还包括这片土地上生活的110个民族，以及犹太教、基督教、东正教所吸引的信徒。1945年，乌才作为一个整体成为苏联加盟共和国之一。1954年，莫斯科把克里米亚半岛划归乌治下，形成乌克兰目前的版图。而乌克兰成为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则已是1991年的事了。但是，独立并不意味着民族团结和国家认同。这片土地曾经的统治者都对乌克兰造成了极大的冲击，特别是前苏联的社会和经济制度的遗产，乌克兰至今尚未完全消化。目前体现在乌克兰文化、语言及宗教之中的裂痕也由此而来。现在乌克兰西部居民以讲乌克兰语的天主教徒为主，而东部地区则以讲俄语的东正教徒（包括很多俄罗斯族人）为主。有人甚至把乌克兰称为“区域国家”，意即指它在种族、语言、宗教和社会经济上，由于历史原因而形成了永远的区域性裂痕。目前属于乌克兰的很多地方在历史的不同时期曾在“乌克兰”进进出出，因此很难说乌克兰有一部在时间和地理上都完整的历史。不同的历史记忆及政治、外交上的多元化倾向成为乌政局动荡的根源。外力1991年乌克兰的独立甚至都不是它自己的意愿。然而，从此它却不得不重新开始一个民族融合、建设统一民族国家的历程。“乌克兰民族”这一概念虽然启蒙于18世纪后期，但今天的乌克兰基本上是由前苏联一手打造的。虽然，现在通常把乌克兰西部认为是乌克兰民族认同和民族主义的中心，但在历史上，乌克兰民族概念则首先出现在当时被沙俄占据的东乌克兰。由于沙俄的民族压迫，这一理念不得不漂迹到当时处于奥匈帝国统治下的西乌克兰，与当地盛行的波兰民族主义成对峙状态。所以严格来讲，乌克兰民族主义的敌人不止有俄国，还有波兰。在1991年乌宣布脱离苏联而独立时，乌克兰民族的概念其实远未成熟，更不要说国家认同感。当西乌克兰政治家宣扬民族主义时，东部民众还在对苏联的解体惋惜不已。这些历史要素都在这次总统大选中得以体现。目前的混乱当然源起对现总理亚努科维奇在第二轮投票舞弊的指责，以及随后反对派，包括其候选人尤先科拒绝接受投票结果而引起的大规模示威等事件，但是乱相背后的深层原因则是乌克兰历史上根深蒂固的分化。现总理亚努科维奇在亲俄罗斯的乌东部地区，特别是煤矿工业基地顿涅茨克，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和大财团的支持。他在选举中极力强调加强俄乌关系的重要性，因此受到莫斯科的青睐，普京曾两次前往乌克兰为其助选。与此相对，尤先科在西乌克兰广受欢迎，也很受西方赞赏，他主张加强与西方，特别是欧盟的关系。曾有预测称，若尤先科当选，乌克兰将迅速启动加入欧盟和北约的进程。可见，在乌克兰独立13年后，国家认同和民族融合的目标非但没有达到，东西分化却有愈演愈烈之势，东方还是俄罗斯，西方则换成了统一的欧盟。地缘除了历史原因产生的内外离心力之外，地缘政治同样不可忽视。对俄罗斯来说，无论是从历史、政治、军事、经济还是人口因素来衡量，乌克兰都是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中最重要的。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乌克兰首都基辅是俄罗斯政治和文化的主要发祥地。当俄罗斯和中亚的大部分地区仍被蒙古帝国统治时，基辅统治王朝的一个分支出走莫斯科，最终在那里建立了沙皇制度。在18世纪时，乌克兰的小麦以及黑海对外贸易对沙俄国力的增长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自此以后，乌克兰对俄的重要性与日俱增。到1900年，它已是俄罗斯最主要的农业区，所产谷物是俄当时对外贸易的主要商品，从而赚取外汇为俄现代化提供财政支持。到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来临之前，东乌克兰又发展成为矿业和冶金业的中心，并一直维持到现在。沙俄如果失去了乌克兰，“大国”的称号就名不副实。到了苏联时代，虽然西伯利亚重工业及石油天然气等能源工业的开发使得乌克兰的经济地位有所下降，但是在政治及人口上，它对莫斯科来说仍然不可或缺。因此，不难理解，1991年乌克兰宣布脱离苏联独立，对苏联形成的致命打击。俄罗斯在国际舞台上沉寂十多年后，近期在普京总统的带领下，又开始了重振大国雄威的历程。这个过程将不可避免地首先在俄的近邻———乌克兰、白俄罗斯及摩尔多瓦——和高加索地区的格鲁吉亚、阿塞拜疆及亚美尼亚等原属其势力范围的区域开展。由于欧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