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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法平等原则的局限及其克服 杨解君 内容提要 目前行政法的平等原则只是作为行政行为的一项实施原则在对待，且只适用于行政主体处理 多个行政相对人的情形。因而，这一原则存在着理论和实务上的缺陷：不具有普遍适用性、不能用来处理行政 主体与行政相对人间的关系。为克服这一缺陷，必须拓展平等原则的适用空间，将其适用范围从行政行为扩 大到全部行政法律关系，将其从单一的行政行为实施原则扩充为立法设定上、行政行为实施上和司法适用上 的普遍原则。对平等原则的解读，则可从形式平等与实质平等两个方面来展开，相应地平等原则可分解为同 等对待和差别对待两项子原则，可分别适用于不同的具体情形。 关 键 词 平等原则 适用 同等对待 差别对待 行政法的平等原则，是宪法平等原则在行政 对该原则作出了限定：它只是行政主体针对多个 法中的延伸与具体化，它与平等概念、平等观念和 行政相对人实施行政行为时应遵循的规则。因 平等精神一起，共同构成了行政法平等理念的基 而，依据该原则，行政主体必须公平地解决行政相 本内涵。平等原则在行政法中的确立，具有非同 对人之间的待遇问题，即行政主体在实施行政行 寻常的意义，它有助于实现行政活动的公正与公 为中不得给予行政相对人歧视或者特权，如在行 平、强化政府与人民间的合作关系以及提升行政 政补偿中应给予公平补偿、在录用公务员中不得 效能。但是，平等原则的现实解读及其适用，还存 歧视、在处罚中不得就同样的案件作出不同的处 在一定的局限性，有加以检讨和改进的必要。 理等。尽管这一原则便于行政主体处理行政相对 人相互间的事项，但是，理论和实践却排斥了其在 平等原则的局限与其适用空间的拓展 行政主体与行政相对人关系中的适用。平等原则 平等，作为行政法上的一般或基本原则之一， 在适用范围上的如此限定，就暴露出了如下明显 已基本获得学界的认同，并在行政法制实践中得 欠缺：该原则不能适用于行政主体与行政相对人 到了某种程度的具体体现。行政法上的平等原 间构成的行政法律关系，即在处理行政主体与行 则，“也称为禁止差别待遇原则，意指行政权的行 政相对人的关系上，该原则不具有适用性。作为 使，不论在实体上或程序上，相同事件应为相同处 一 项基本的法律原则，它应该具有普遍适用性，至 理，非有合理的正当理由，不得为差别待遇。”①有 少也应该适用于行政法的主要领域或阶段，否则， 学者将该原则进一步细化为三个方面：同等情况 就不能称其为一般或基本原则。如果平等原则不 同等对待，不同情况区别对待，比例对待。②学理 能适用于行政主体与行政相对人间的关系之中， 上的这种解读，从其内涵上来看应该说无可厚非。 那么，我们可以毫无疑问地说，该原则与其说是原 但是，无论是学理上的理解还是实践中的操作，都 则还不如说是例外。因为，行政主体与行政相对 1 12 行政法平等原则的局限及其克服 人间的关系，是行政法必须解决的基本问题和核 方面的含义。平等原则要求平等对待(equal treat— 心问题。一项不能适用于基本问题的所谓“原则” merit)，即“同样的情形，禁止不同对待；不同的情 是不能称其为原则的。 形，禁止同样对待。除非这种差别对待具有客观 为了克服现有平等原则的这一根本症结，就 合理的根据 (objective and r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