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言类型学看模态动词的句法地位.pdfVIP

从语言类型学看模态动词的句法地位’ 陆丙甫 。前言I何谓“模态动词” 汉语语法中，对助动词的处理是分歧最大的问题之一。例如 《中国语言学大词典》(337页)中的“能愿动词”条目说：① ·也叫“助动词”。表示可能或意愿的动词。语法特点是：(1)可 以用肯定否定相叠的方式表示疑问；(2)可以单说；(3)大多数能与 程度副词组合；(4)只能带谓词宾语，不能带体词宾语；(5)不能重 叠；(6)不能带动态助词“着”、“了”、“过”；(7)不能直接与“起来”、 “下去”结合起来表示情态。在具体词的归属上有不同意见，如有 人认为“必须”等词是能愿动词，有人则认为是副词；有人认为 “别”、“甭”、“准”、“好”是能愿动词，有人则认为是副词或形容词。 对于能愿动词在句中的地位也有不同看法。一说是谓语的中心 词，带谓词性宾语；一说是述语的修饰成分，是状语；一说是与其后 的动词联合起来充当谓语，叫能愿合成谓语。“难”、“容易”、“好意 思”等几个形容词也有能愿动词的用法。如“日语容易说，阿拉伯 语难学”、“他不好意思起来”。 不仅对助动词的处理分歧很大，其名称本身也表现出很大的 分歧，我国汉语语法学界有“能愿动词”“助动词”两个名称。前者 *感谢刘辉和蒋仁萍两位先生给本文初稿提出不少宝贵意见。 306 是个本体性的名称，后者是个关系性(反映它跟句子主要动词的关 系)的，而且是英语auxiliaryverb的翻译。我国外语学界则根据 国外语言学后起的modalverb一词而翻译成“情态动词”。其 实，modal一词在逻辑学界通常翻译成“模态”(modallogic是“模 态逻辑”)。我们这里采用“模态动词”的说法，这有利于语言研究 跟逻辑研究的接轨。 模态成分主要表达说话者(而不是句子的主语或施事)对命题 逻辑中的命题的主观判断，包括认知判断(可能性程度)和道义判 断(应不应该)等。在模态逻辑的影响下，广义的“模态”(modali— ty)几乎包括了命题所表达的“事件”结构之外的所有的成分，例如 时态、语气等等。下面我们首先看看模态成分在自然语言中的表 达形式。 一模态成分在人类语言中落实形式的多样性 对模态成分处理的分歧，反映了模态成分本身的复杂性。事 实上，模态成分的一个特点就是落实形式多种多样。deHaan (2006：32--41)提到模态成分可以有8种形式。 一：模态助动词(modalauxiliaryverbs)。即我们常说的助动 词。 二：语气(mood)。如英语的虚拟语气。 三：模态词缀(modalaffixes)。这也是模态成分很常用的形 式，deHaan(2006：36)举了下面这样的例子。 (1)Tamil语 avail peeca—laan lll单说一可以 ‘他可以(被容许)说。’ (2)土耳其语 gel·。me-meli··siniz 307 来一不一应该一II复 ‘你们应该不来。’ 我们可以补充以大家比较熟悉的日语例子。El语中模态成分 就表示“能表示”。动词“可能式”被看作动词的一种形态变化，可 能式后缀类似汉语中表示“能看”的“看得”中的后缀“得”。不过 一(ra)reru的能产性和使用程度都比汉语表示“能”的后缀“得”高 得多。此外，汉语“看得懂、看不懂”中的“得、不”，似乎也可看作表 示模态的中缀。 means)。de 四：词汇手段(1exical Haan并没有具体说明和 举例。根据我们的理解，大概指名词等。不妨拿汉语“他有(极大 的)可能／(足够的能力)能力这样做”中的名词“可能、能力”为例。 这也是Et语中常用的手段，如对应于汉语的“……为必要”的句式。 adverbsand 五：模态副词和形容词(mod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