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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人格的刑事否认原理 上 单位人格的刑事否认原理 卷 周建军+ 梁庭标” 新《公司法》秉承自由经济原理，不但确立了一人公司的法律地位，而 且大幅度降低了注册资本的数额，在公司的性质、治理原理等方面有了较大 的调整。其第20条、第64条引进了揭开公司面纱制度，该制度突破了传统 的公司人格否认原理，也必然影响到单位人格的刑事否认原理。 法人的性质及其刑事责任 就企业的性质而言，古典经济学从来都是在给定企业存在的条件下的关 于企业的生产决策的理论。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科斯的《企业的性质》的 ’出现。科斯以为：“市场和企业是两种不同的组织劳动分工方法，企业的出 现一定是企业的交易费用低于市场的交易费用。所以，交易费用的差别就是 企业出现的原因。”①但是，经济学上对于企业的法人性质理论影响最大的还 是基于企业契约的代理人理论和艾智仁(Alchian)的“老板的剩余权”监管 动力理论。 法人性质或者本质的拟制说和实在说，在对企业究竟属于何种类型的团 体的问题上各执一词。拟制说认为，法人本不是人，主要依赖于法律的拟制 才具有法律上的人格。实在说，也称有机体说，该理论认为，法人和自然人 一样，属于具有自己意思和自己行为的社会有机体。 民法上，法人和自然人的概念原本都不是自然生活的概念，而是基于表 达法律主体的需要所构造的、指向主体资格的法律概念。既然法人的概念和 自然人的概念一样，都是一种法律构造，那么解构法人团体，也该获得与自 然人一样的实体基础。实体说较好地论证了法人的实体基础：首先，法人拥 有社团或财团两类组织体；其次，专用产权为独立的法人提供了物和人的保 障；最后，以企业契约理论为基础的代理理论和“老板的剩余权”监管动力 理论等也较好地解释了法人有机体独立的意思和激励机制。法人由此获得了 相关的权利能力和行为能力，进而形成法人人格。 元论拟制说还是实体说，都属于理论假说。但是，以下两点涵括了制裁 ·北京师范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博士研究生，福建警察学院法律系讲师。 ··福建警察学院法律系副教授。 ①杨小凯著：《杨小凯谈经济》，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47页。 和谐社会的刑法现实问题 法人的伦理基础和功利需求，在应用有关学说分析法人刑事责任原理的时候 应该得到较为充分的考虑：第一，从市场经济的原理出发，法人和自然人主 体的平等成为一种可能；第二，鉴于法人危害的客观实在性和严重性，又使 得独立制裁法人成为一种必要。 相对于拟制说而言，实体说能够更好地构建平等于自然人的法人有机主 体，而拟制说仅仅是基于功利原理将法人拟制为一种存在。尽管两说都可以 实现对法人责任的追究，但是，由于拟制说坚持法入本质的拟制性，从而导 致了法人人格在其自身原理上的空缺，这种空缺将带来法人人格的不彻底。 如果法人不能成为一种彻底的人格存在，仅仅出于功利的需要而追究其刑事 责任，有关的追究将被认为欠缺伦理的基础。但是，在实体说的基础上，法 人成为与自然人平等的有机社会组织体，存在法人行为和法人整体意志，也 具备犯罪能力和刑罚适应能力。在此基础上追究其刑事责任，既能满足市场 经济在平等主体方面的要求，也使法人承担可能的、独立于内部人的责任的 要求变得更加合理。为此，笔者以为，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实体说更为可取。 从刑事法律的视角看，所谓企业、公司、法人或者其他单位的性质，并 没有本质的区别。上述从民法学、经济学所获得的法人有机体理论，对单位 犯罪主体也是适用的。 第一，关于独立的单位人格。由于单位和自然人都是一种有机存在，论 理而言，如同自然人一般，单位也该具有独立的人格属性。但是，通常的观 念将单位行为、单位意思与其代理人的行为和意思纠缠在一起，并在此观念 的影响下不适当地怀疑单位人格的独立性。笔者以为，不能否认单位人格具 有一定的从属性，但是单位人格仍然具有独立于其代理人①的人格存在。 第二，关于独立的单位意思。对于单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