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犯罪中的三个辩证关系研究_NoRestriction.pdfVIP

和谐社会的刑法现实问题 单位犯罪中的三个辩证关系研究 聂立泽+ 2002年8月13日起施行的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单位有关人员组织实 施盗窃行为如何适用法律问题的批复》指出：“单位有关人员为谋取单位利 益组织实施盗窃行为，情节严重的，应当依照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的规定以 盗窃罪追究直接责任人员的刑事责任。” 单位实施法律没有规定为单位犯罪的行为，如何定性是有争议的。有观 点认为，按照罪刑法定原则，不为罪(无罪说)。也有观点认为，虽然不能 构成单位犯罪，但是，依然可以构成相关人员的自然人犯罪，如果法律规定 有自然人犯罪的话(有罪说)。那么，该司法解释事实上提出的观点和所持 立场，基本上持有罪说的立场，因为“单位有关人员为谋取单位利益组织实 施盗窃行为”，既可以理解为是体现单位意志的行为，这时就是“单位盗 窃”，还可以表现为只是单位个别人提议并组织实施盗窃，虽然为了单位利 益，但缺少单位意志，原本就不是单位盗窃。对于不体现单位意志而不属于 单位盗窃的行为，不管这种盗窃行为是为了谁的利益，按照刑法第264条定 罪本来就不存在问题，尤其是在刑法没有规定单位犯罪之前，都是按照自然 人犯罪来处理的。所以，真正产生争议的还是真正的“单位盗窃”根据现行 法律规定不能定单位盗窃罪，而是否应该追究有关参与人员的刑事责任。该 司法解释事实上明确了这一点。明白了司法解释的立场观点之后，还应当进 一步明确的是，这样的司法解释的法理根据何在?所谓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 然。笔者认为，单位犯罪的立法及犯罪构成理论本身包含着诸多辩证统一的 因素。本文针对单位犯罪中的三个辩证统一关系作一探讨，试图求解该司法 解释的主旨并揭示单位犯罪的法理所在。 一， 整体犯罪与个别犯罪的辩证统一 单位犯罪是有机整体的单位犯罪与参与人员个别犯罪的双层犯罪构造的 辩证统一体。正因为如此，当没有规定单位犯罪时才有理由以自然人犯罪论 处。笔者前些年曾撰文论述单位犯罪的整体性问题，①后来，逐步认识到单 +中山大学法学院教师。 ①参见聂立泽：《单位犯罪若干问题研究》，载《浙江社会科学》2000年第4期；《单位犯罪主 体与刑事责任新论》。载赵秉志主编：《刑法评论》(第3卷)，法律出版社2004年版。 单位犯罪中的三个辩证关系研究 上 位犯罪具有双重性特征。也就是说，单位犯罪首先是整体性的犯罪，所以， 以前对单位犯罪整体性所作的论证仍然成立，不再赘述。同时，在单位犯罪 卷 中，有关责任人员(以故意犯罪为例，下同)本身又是一个独立的犯罪主 体，其在为了实施单位犯罪的大目标之下有意实施了严重危害社会的行为， 具有可责难性，只不过这种可责难性与单位整体犯罪之间是一种竞合关系 而已。 事实上，单位犯罪中的整体犯罪与个别犯罪的辩证统一关系不仅是客观 存在的，而且是现实具体的。质言之，单位犯罪具体表征为单一犯罪与共同 犯罪的辩证统一。一方面，就单位犯罪本身来看，是一个整体，一个由各个 要素所构成的单一的犯罪实体，或日一个单纯之罪；另一方面，就叠加为单 位犯罪的主体的自然人而言，其各自仍然具有独立性的一面，分析其实施整 体行为时的心态，不外乎现行法律规定的且早已成为通说的直接故意、间接 故意、有识过失、无识过失的四种罪过心态及无罪过心态。由此，单位犯罪 中的相关自然人就可以分成三类：其一是故意犯罪者，自然包括直接故意与 间接故意在内；其二是“过失犯罪”者；其三是不为犯罪者。从现行法律规 定来看，责任人员的主观心态无论是故意或者是过失，均无不可。但从司法 实践中来看，均把持过失心态的“责任人员”排除在承担刑事责任的范围之 外。这样，对于绝大多数故意的单位犯罪来说，至少从司法实践的结果来看， 其责任人员也是故意犯罪，在现行刑法中，双罚制之下的单位与责任人员的 罪名是“同一”‘的，所以，从相对独立性层面来审视单位故意犯罪中的责任 人员之间的关系，毫无疑问是一种共犯关系。不过，这是一种特殊的或日一 种崭新的共犯关系。言其特殊，从犯罪学意义上来说，责任人员的主观心态 有的是故意，有的是过失，甚至无罪过者之行为也是该共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