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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荣照教授受访人：陈荣照教授 采访人：沈仪婷（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博士生） 日期：2012年4月26日 地点：陈 誊稿人：沈仪婷 陈教授可否请您简单地自我介绍？ 我原籍是福建金门，在我父亲那一代移民到马来亚，我是在马来亚出世的。在马来亚吉打州首府亚罗士打（Alor Star）出世的，我原本是马来亚公民后来到新加坡读大学，读完大学以后就留下来工作新加坡公民。 老师可不可请您谈一下您在吉打的生活，特别是受华文教育的情况？ 我是在亚罗士打的一间华校，当时是叫“吉打华侨中小学”我是从小学一直念到初中。吉打的华校一般上是比较重视华文的，所以除了英文课本之外，我们读的理科、数学都是用华文来讲解，所以那边的华文水平一般上相当错。在我念初中的时候，有一位老师黄月娟她本身也有写小说，她提倡华文文艺，鼓励我们出版壁报。后来在出版壁报的基础上，又办了一份学生的杂志，叫作《华中月报》，华中指的是我们的学校。起初是油印，后来因为销路还不错，除了本校的学生之外，连附近几个州的学校也，后来发展为铅印。吉打州的印刷厂还没有那么先进，所以要到槟城（Penang）的一“康华印刷厂”印刷。在黄月娟老师的鼓励和支持之下，我们就办壁报、刊物。我担任《华中月报》的主编社长。那时候关华文的活动，同学相当支持，也踊跃地参与，也有老师积极地另外有一符气湖老师，比较年轻，他也喜欢写作，每一期他都在我们的刊物上写给青年读者之类的文章，当然也协助我们联系外面的学校推销这本刊物。 黄月娟老师和符气湖老师，他们是中国南来的吗？ 黄月娟老师是早期从中国来的。是在中国受教育的。符老师是本地，那个时候很多老师都是从中国来的，不单是华文，那些教数学的、理科的是中国来的。所以在这样的气氛之下，我们有机会同学之间互相交换看过的一些小说、书籍，互相交流，读了不少名著。华文基础，就是在那个时候奠定的。就是说，因为有机会多读、多练习写作，所以就有一个比较实的华文基础。这是我在初中。 高中呢？ 高中，因为那个时候华侨中小学校只是办到初中，没有高中，所以我初中毕业后只能够到槟城去投考“钟灵中学”，我钟灵中学读高中。钟灵的制度跟吉打华侨中学的制度就有很大的差异，因为钟灵是强调双语的，所以理科、数学都是用英语教学，课本也是用英文课本。我们从亚罗士打转到槟城去读，在衔接上就有一个差距我们初中用的华文课本，到了高中一下子转成英文课本。理科的课本，当时是普通科学（General Science）有General Science Book One、Book Two初中时就读了，到了高中就读Book Three、Book Four。都没有读过高中一就读Book Three所以应付得很辛苦。数学也是一样因为它从华语突然转为英文，课本也完全变，也相当吃力。那时候拼命学英文，是要赶得上就非常吃力、非常的辛苦。高中，成绩不很理想当然华文在班上还是的 而且我在读高中的那三年也是学校比较不安定的时候，有过几次的集会。因为那时候政府津贴，接受津贴的一个条件，就是教学媒介语要用英语。对钟灵来说是不成问题，因为钟灵本来的数理就是英文教学。可是对其他的学校，比如说，像北马的吉打的学校，再向南的霹雳、吉隆坡、柔佛，这些学校都是用华语作为教学媒介语来教数理科目的。如果接受津贴，就要改变这个教学的语言，因此就有很多学校反对。那时候华校教师总会就曾经召集全马的学校校长讨论这个问题，大家就一个共，大家采取一致的步骤，就是说如果要接受津贴，就要政府修订它的条件，不，大家的步伐要一致可是当时钟灵学校的董事长，跟校长汪永年，私底下同意接受津贴。当然以钟灵自己的立场来看，没有问题，可是对其他的学校来说，就有问题，一下子要他们改变教学媒介语当然，大家都指责钟灵这个单独的行动。当时钟灵的学生就走出课室，静坐、罢课、反对学校接受津贴。当时学校接受津贴的一个原因是经费不足，接受政府的津贴，也是我们应该得到的。当时学生就发表文告，学生的立场是希望学校能够跟着华校全体一致行动。可是学校却单独去接受津贴，可能会引起“骨牌现象”，你一间接受了，别的就跟着来的，后来情况是这样。有警察来放催泪弹。当时在新加坡也有学生静坐、罢课这些活动。所以我在念的那三年，几乎每年学校都很不安宁。再加上课文改成英文，所以我在学习的成绩也不很理想。 高中毕业后，那时招生，我就去报名。那时侯南大有入学考试，我也就参加了。那时侯南大在几个州设考场，其中有一个是在槟城。我在读钟灵的时候，我的家人也搬到槟城来住。我就在槟城参加南大的入学考试，幸被录取了。那时，在槟城区，录取的只有十几个人。入学考试考华文、英文跟数学。我相信我被录取可能是因为我的华文还可以，英文因为在钟灵这几年的拼命，也可能会比南马的一些学校的同学会好一些，所以就幸运地被录取了我是1958年开始在南大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