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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SPS风险规制之合法性审查与WTO的回应 龚向前’ 与国内要求卫生与环境风险规制基于“科学”和“理性”相对应，sPs协 定要求成员卫生与环境规制措施应“依据科学理论”并“基于风险评估”。问题 在于，在面临关于风险可接受性与科学不确定性的争议时，法院是否应顺从规制 机构判断，或基于风险预防原则进行裁决?目前，尚无法达成一个全球性解决方 案。无疑，在风险社会背景下，WTO乃至整个国际法律体系应对于科学风险规 制采取何种立场，不仅关乎“贸易与健康”的平衡，也涉及“法律与科学”、 “风险与理性”等法理问题，值得我们探究。 科技的双面性将人类带人了一个风险社会。致病物质、转基因食品、全球变 暖及至恐怖主义袭击，似乎处处都存在潜在的危险，既有可能性，但又有不确定 性。中国有一句俗话：“喝凉水都能塞牙，走平地也会摔跤”。在风险社会背景 下，欧美国家开始将对确定损害的管理转移到对潜在风险的关注，即从损害补救 变为风险防范。例如，美国创立“风险评估”(risk 对人类健康与环境的潜在损害的科学知识，以便将风险减少到一种可接受的水 平。o现在，由专II秽L构进行风险评估，已成欧美国家卫生与环境规制中的常见 程序。欧盟还逐步确立了风险预防原则(precautionaryprinciple)。e 既然“风险”是指可能性而不是实际损害，那么，卫生与环境风险规制本 身便承认了客观性的科学知识的局限性，而需涉及对特定风险的主观性的社会价 +北京理t大学法律系讲师，法学博士．管理学博士后。 o风硷评估是一个为许多不同学科都在使片{的术语，指的是界定危险，评判在怎样的情况下，这类 危险将给人体健康和环境带来风险，并确定风险对特定人群影响的程度和或然性的过程。从本质上说，风 险评估是对相戈的统计和科学数据加以推演的下具。 0m险预防原则的中心思想是承认现有知识的局限．井防范尚未确定的损害。在评估风险规制司法 审查的方式时，欧洲法院曾宣布：“在对人类健康的风硷的存在或程度尚不确定的情况下．各机构可采取 保护性措施．无须等到这些风险的真寅与严重性变得彻底明显之时。”虽然生物多样性公约)等环境条 Sands ofIn- 约具有类似措辞，但风险预防原则是否成为项习惯法规范尚有争议。PhilippeQc，Piincip[n 207 I…u∞■Envim“Law．NwUnivemiP／Pms，2003，n York：Calnbfidge 304- WTO与中国经济贸易发展中的新问题 值判断。因此，在可得辩的科学数据不确定．且就相关风险的社会价值判断问题 上存在争议的情况下，就容易产生争端。在解决此类争端时，通常由非科学教育 构提供风险评估，央定风险规制措施是否追求合法的卫生与环境目标。在经济全 球化时代，风险规制措施也得遵从国际法规则，特别是必须依据世界贸易组织 《卫生与动植物检疫措施协定》(SPS协定)。 SPS协定之序言与第1条两度重申了各成员为了保护人和动植物生命健康采 取或实施卫生检疫措施的主权权利，以共同改善所有成员的卫生状况。协定在许 多方面弥补了《关税及贸易总协定》(GATI)的不足，其中最重要的增补是有 关国内措施的原则，即GA竹第20(b)条中的卫生例外不构成成员政府在有关 诉讼中的辩护理由，即使是非歧视性的国内措施在影响贸易时也会受到SPS协定 的约束。截至目前，WTO专家组与上诉机构已经裁决了四项相关的争端．“激素 牛肉案”o，“鲑鱼案”o、“水果品种测试案”o干¨“苹果检疫案”o，分别涉及食 品卫生和动植物传染病控制。根据掷定各条款及WTO争端解决机构的有关裁 决，我们可以理解到，各国为预防控制卫生与环境风险而实施的SPS措施须符合 科学依据、基于风险评估、国内规章一致性、虽小限制贸易、依据国际标准、 “同等对待”、“程序合法性”、“禁止各国间任意的或不合理的歧视”、“透明度” 等原则。 从19世纪中期以来的各种卫生条约，包括世界卫生组织(WHO)主持缔结 的《国际卫生条例》，试罔约束阻碍贸易和履行的过度措施，但都未见实效，其 结果是：各国竞相将国境卫生措施州作贸易保护，也阻碍了各国履行卫生条约规 定的疫情通报义务，最终导致更大的疾病传播风险。SPS协定在确立成员国卫生 与环境规制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