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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权与管辖权 — — 兼论WTO对国家主权的影响 李 伟 主权是国家最重要的属性，国家主权理论是国际法学的基本理论之一，国家主权 原则也被认为是国际法基本原则的核心，或者说其他国际法基本原则都是从国家主权 原则引申而来的。①但是2o世纪末国际关系和国际法的新发展对传统意义上的国家主 权理论提出了新的挑战，尤其是国际组织的增多和其职能的扩展 (例如WTO的出现)， 形成了对国家主权一定的限制和制约。本文试图对这些问题进行探讨。 一 、 国家的主权与管辖权 国家之所以区别于人类社会的其他组织 (如行政组织之省份、自治区)的基本特 征，就在于它的主权。②第一个全面系统的提出国家主权理论的是法国的政治哲学家博 丹，在他的 《论共和国》一书中系统的阐述了他的主权理论，他认为主权是主权者对 领土及其居民的最高权力，除自然法和神法外，不受任何其他权力所制定的任何法律 和规则的约束，但在对外关系上它受一切国家共有的某些法则的限制。博丹的主权理 论是近代主权理论的起点，也是近代国家学说的基础。格劳秀斯在他的 《战争与和平 法》中接受了博丹的国家主权的定义。他认为，凡行为不从属其他人的法律控制，从 而不致因其他意志的行使之无效的权力，称为主权。③到了19世纪，由于受到黑格尔 的法哲学思想影响，有的学者认为主权是最高的无限制的权力，是无条件的国家决定 的最高原始权力。如德国国际法学者耶利内克认为国家决定自身的管辖权，在国际法 上国家也只是服从自己的意志，所以，除了国家的自我限制，不受任何限制和约束， 这种学说的目的很显然是为国际关系上的强权政治找借口而为强权政策服务的，其最 终结果是否定国际法。与此相反的是否定国家主权说。社会连带学说的代表人物波利 蒂斯和狄骥对国家主权观念进行了全面抨击，他们认为在国家主权与国际法两者之间必 择其一，要么主权观念必须放弃，要么国际法的约束性必须否定。另一社会连带法学派 的学者塞尔从社会连带关系的观点出发，否定国家人格和国家主权。他认为国家人格是 一 个拟制，国家主权也是一个拟制，一切国家的权限只能是出自国际法。此外，规范法 学派代表人物凯尔森也从理论上对国家主权进行了否定。正如绝对主权论是一个极端一 样，完全否定或者放弃主权的理论同样走到了另外一个极端。我国著名国际法学家王铁 崖教授指出：国家主权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坚持绝对主权最终将导致否定国际法， 或否定国家主权。这就决定了国际法上的国家主权只能是国家对内的最高权和对外的独 立权。④一般地说，没有一个国家对其他国家拥有最高的法律权力和权威，而各国一般地 中国政法大学国际法学专业2001级硕士研究生 ① 参见王铁崖主编：《国际法》，法律出版社1995年版，第102页。 ② 参见周鲠生：《国际法》(上册)，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175页。 ③ 参见王铁崖主编：《国际法》，法律出版社1995年版，第106页。 ④ 参见周忠海等著：《国际法学述评》，法律出版社2001年版，第l46一-147页。 一 93 — 研究生法学 2003年第3期 (总第55期) 也不从属于其他国家的法律权力和权威。因此，国际上国家关系的特征是平等和独立， 而且事实上是它们的相互依赖。虽然国家往往被称为 “主权”国家，但是，这只是说明 它们的国内宪法地位的，而不是说明它们在国际上的法律地位的。① 管辖权 (Jurisdiction)，又称职权，是指国家对人和物实行管辖的权力。②管辖权既 牵涉到国际法，也牵涉到每一个国家的国内法。国际法决定国家可以采取各种形式的 管辖权的可允许限度，而国内法则规定国家在事实上行使它的管辖权的范围和方式。⑧ 按照传统国际法的观点，管辖权与国家主权在范围上是不相同的，但是二者之间的关 系是密切的，一个国家行使管辖权的权利是以它的主权为依据的。 而事实上，虽然在实践中主权和管辖权紧密相连，但两者并非总是相辅相成，并 且它们会作为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存在。例如在巴拿马运河区，在1999年巴拿马将它 收回前，巴拿马对它拥有主权但美国拥有管辖权。从实际情况看，在很少发生的主权 和管辖权的冲突中，拥有管辖权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