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到内的制度拯救：“去行政化”与大学合法性的回归——一种基于组织社会学的剖析.pdfVIP

2012年 1月 第 11卷 第 1期 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 Journal of Educational Science of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VO1．11 No．1 Jan．，2012 从外到内的制度拯救：“去行政化’与大学合法性的回归 一 种基于组织社会学的剖析 王 飞 ， (1．曲靖师范学院 教育科学研究中心，云南 曲靖 655000；2．南京大学 教育研究院，江苏 南京 210093) 摘 要：大学有其自身特有的知识品性与合法性逻辑，而新中国大学是在强大行政主义为其铸就的一套颠倒合法性逻辑 与违背其知识品性体制下发展的且充满合法性危机的社会组织。大学“去行政化”是通过对危机的制度外拯救而非制度内拯救 以达到对行政主义范式的一种扬弃，是一种还原大学对自由知识探索的品性与回归大学合-法l}生的制度设计。 关键词：制度外拯救；制度内拯救；大学“去行政化”；大学合洳陆 中图分类号：G649．2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6124(2012)O1—0068—04 “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拯救。”[1】当海德格尔借用荷尔 德林这诗句时，他旨在表明正是陷入危险之中才使拯救成为 可能。靠行政主义一路推动而来到全球化图景中的中国大学 已于 21世纪的头 1O年里进一步取得了翻天覆地的成就，从 “高等教育弱国”迈向了“高等教育大国” ，但文化上并没取 得与大国相匹配的地位。在高等教育强国战略指导下的21世 纪的中国大学依旧在行政主义指令发展中愈发凸显大学合法 性危机。不解决这个危机，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战略设计将很 难实现。这需要对大学进行拯救，追寻大学本真价值，另行确 定大学在社会大坐标系中的合法性地位。于是，国家层而对危 机作出了安排，大学层面在国家制度安排下也在积极寻求自 身的谋划。居于组织社会学层面切实剖析当前中国大学在追 寻世界一流大学程序中，于国家顶层设计的“去行政化”改革 对大学合法性回归的意蕴，显得尤为重要。 一 、知识品性与大学合法性的逻辑 1．知识的品性 众所周知，高等教育存在的哲学基础有 “认识论与政治 论”【3]两种。认识论是对知识的探究，政治论是通过探究与传 播知识如何为国家服务。无疑，不管是认识论还是政治论，其 逻辑起点都是指向“知识”的，因此，大学组织的立身之本就是 知识的传授和探究，借此，大学组织的价值取向必须指向或能 够保护大学的这一使命。如此，大学才具有合法性。换句话说， 知识的传授与探究是大学具有合法性的根本基础。这自然涉 68 收稿日期 ：2011-10．12 基金项目： 作者简介： 及到要从大学的知识开始追问：大学存在所涉及的知识的品 性是什么?简言之，大学所涉及的知识是高深知识或是高深学 问，这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常识性知识，它具有专门化、系统 化与高深性的特质。这些特质决定了大学里从事知识探究人 员的工作性质。对知识的探究、传播与应用要求外部干预最小 化。“为了保证知识的准确性和正当性，学者的活动必须只服 从于真理的标准，而不受任何外界的压力，如教会、国家或经 济利益的影响。”l3 其实，如果单是从知识的探究角度出发， 外界的干预应该是不可能的。把这句话反过来理解就是，一旦 外界实施干预，就会影响大学对高深知识的探究。所以，根据 大学知识探究的这个特质，大学发展中价值取向的一个最核 心命题是：自由。“知识的品性是 自由——不管是社会知识还 是自然知识，其意蕴都是自由，认识社会是为了自由，探索自 然是为了自由，而探索知识的过程本身更需要自由。同样，知 识的传授也离不开自由，因为自由不仅包含内容的自由还包 含形式的自由，没有自由的知识传授就不可能有真正自由的 知识。” 4 可见，大学合法性的力量是自由探索高深知识的逻 辑，它与外部社会控制之间博弈的结果决定着大学的合法性 样态。 2．大学合法性的逻辑 “知识的品性决定了大学的品性。大学品性即指大学作为 一 个社会组织所呈现出来的品质和性状。这是大学区别于其 他社会组织的自我内在规定性，是大学得以正常运转与永世 传承的组织基因。” 作为社会组织的大学，其合法性的基础 全国教育科学十一五规划课题 “中国著名大学校长办学之道研究”[BIA090045]；2011年度江苏省普通高校 研究生科研创新计划资助项目“大学校长主体性生成的近代追索与当代诊断”[cxzz1 1-0014] 王 飞(1981．)，男，云南曲靖人，曲靖师范学院教育科学研究中心讲师，南京大学教育研究院博士研究生。 在于知识赋予的“自由”。“自由是追求真理的前提，真理是达 到自由的重要渠道。只有依赖自由的活动，才能产生真正的知 识。个体选择的自由不仅是知识的前提，也是伦理道德实践的 先决条件。”[6]如果大学不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