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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直译与意译 有些词句的翻译方法很难归入其他翻译技巧，只有用直译和意译名之。直译与意译是一个争论了几千年的问题，至今未有定论。据《现代汉语词典》，直译“指偏重于照顾原文字句的翻译(区别于‘意译’)”(1999：1615)，也就是茅盾说的“不妄改原文的字句”；意译则是“根据原文的大意来翻译，不作逐字逐句的翻译(区别于‘直译’)”(1999：1496)。 一、直译 直译一方面完全或基本保留了原语的外形，另一方面又完满地传达了原文的思想内容。“完全或基本保留原语的外形”，从词的角度看，指直译保存了原文的所有字词或者核心词汇(主要是实词)；从句子的角度看，原文句型和结构基本未变。“完满传达原文的思想内容”，指直译“能保留原文的情调与风格”(茅盾语)。直译较适合于翻译所涉两种语言表达方式相同或相似的情形，如“我住在北京”可译为I live in Beijing.。不过必须指出的是，直译不等于逐字译，后者只是前者的一种形式即完全直译。逐字译在翻译中是存在的，碰到两种语言表达方式完全相同的情形就可以用逐字译。例如： (1)A：Still waiting here ? Seems you have waited a long time. 甲：还等在这儿? 好象你已经等了一长段时间了。 B：Have to wait. C told me he would come, and I have something to tell him. It won’t wait. 乙：得等着。丙告诉我他会来的，而我有件事告诉他。那可不能等。 逐字译不是翻译的常态，是翻译中两种语言语法构造和表达方式偶合使然，因此不能强求。当然，直译也并不等同于保存原语的表达方式。不保存表达方式，但原语核心词汇基本保留的翻译也是直译，如A good idea suddenly struck me.译作“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和lie on one’s back译成“仰卧”，虽然转变了表达方式即改变了词序和句子成分，但原文主要词语或关键词语都保存下来，我们仍然认为是直译即部分直译。所以，是否是直译，关键在于原文核心词语是否保留。 二、意译 在直译和意译的选择上应遵循的原则是：能直译时便直译，不能直译时用意译，直译为主，意译为辅，意译作为直译的补充。翻译中若能形义并存，何乐而不为？这既能保存原文的形式，又能保全原文的内容。如果形义不能兼顾，则舍形取义，因为翻译主要是传意。意译与直译的区别是原文形式基本消失，如圣经典故fig leaf (无花果叶)译作“遮羞布”，原文语言形式已荡然无存。意译较适合于翻译其意不在字表、含有言外之意的词句，即“翻译四大疑难”一章中提到的“假朋友”。 三、直译+意译 翻译实践中，有经验的译者翻译方法烂熟于胸，并不拘守直译或意译，或者其他翻译方法，而是笔随意走，神思合于作者，翻译文字若作者己出，分不清是直译还是意译。如著名翻译家夏济安翻译美国作家爱默生《论美》(Beauty)最后一句： (2)The leafless trees become spires of flame in the sunset, with the blue cast for their background, and the stars of the dead calices of flowers, and every withered stem and stubble rimed with frost contribute something to the mute music. 秃树熠熠生辉，如尖塔着火，霞光照处，东方一片蔚蓝，成为极妙的背景，然点点犹如繁星，花朵谢落，败枝残干，风霜之迹斑斑，这一切都成了我面前无声的音乐。 译文精妙之处在于，达意不受原文形式羁绊，然仔细推敲，译文字字均有所本。难怪王宏印先生赞叹式地发问：“这种基本与原文同步，却又通过局部变动，切分，变位，疏密相间，错落有致的短语句子对应翻译法，究竟是直译乎，抑或是意译乎？”(2000：158) 【实例分析】 (1)三月里刘熏宇君来信，说互生病了，而且是没有希望的病，医生说只好等日子了。 In March I heard from Mr. Liu Xunyu that Husheng was sick and hopelessly sick at that. The doctor said there was nothing he could do but to wait for the day to arrive. [分析]在汉语里，“等日子”是“等死”的委婉语，英语中的the day可指发生重大事件的日子，死亡之日当然是重大的日子。将“等日子”直译成wait for the day to